接著,紫薇堂又來了客人。
來人是個兩個老婆子,一個是李穩婆,一個是地主婆。
一進門,李穩婆就認真打量李雨微,李雨微也打量她,此人的身上泛著陰氣。
打過招呼之后,李穩婆講了她所遇到的怪事,地主婆則默不作聲。
李穩婆的家在一個小縣城,縣城內外有人家生孩子都會請她去。
她收費不是固定的,條件好的家庭多收些,條件不好的給兩個雞蛋一把青菜也行。
且她接生的技術特別好,就算是一只小腳丫先出來的,只要她在場,基本都能順利生下,救了許多產婦和橫生的孩子。
半年前,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外面的人一直喊著救命。
她穿了衣裳出去開門,發現是個穿著嚴實、戴著帽子的男人,她正納悶此人大夏天穿那么多的時候,那人跪下來哀求。
“李穩婆,我媳婦難產了,求你跑一趟。”
李穩婆沒看清男人的臉,不知道他是哪里人,問:“你是哪個村的呀?多遠?”
男人急切地說,“不遠,不遠,兩刻鐘的路程,我和兄弟抬了小轎子,您快坐上去吧。”
救人如救火,李穩婆也沒多想,坐上了小轎子。
一路上兩個男人健步如飛,安心趕路,并不說話。
他們抬著小轎子上了山坡,停在一處挺新的宅子前,里面點著微弱的燭火,傳出女人痛苦的叫喊聲。
男人急切地請李穩婆進去接生,李穩婆覺得有些奇怪,她經常下鄉,不記得有這么一處新宅,而且大夏天的特別陰冷。
不過里面女人的哀嚎跟催命似的,她來不及多想,先救人再說。
孩子果然是橫生的,她把這娃塞回去,重新調整了胎位,好不容易生了下來,是渾身冰冷的男娃子,不過一下來就哇哇大哭,她才放下心來。
產婦被折騰得不輕,沉睡了過去。
男人抱著自己的娃,坐在媳婦的床邊低低哭了一會,然后才把娃放在床上,出門送李穩婆回家。
李穩婆本來想再留一會,等產婦醒來的,但男人堅持讓她早些回去。
二人又抬著轎子把她送到家門口,留下了一串銅錢就飛奔離開。
李穩婆回到家里感覺暖和了很多,趁著天未亮再瞇一會。
早上起來,發現昨晚放桌上的那一串銅錢不見了,只有一條翡翠項鏈擺在那里。
這個發現讓她心底咯噔了一下,她清楚自己沒有老糊涂,昨晚拿到的確實是銅錢。
再回想從頭到尾都沒見著那兩個男人的臉,還有陌生的地方,冰冷的娃兒,她猜測自己見鬼了。
不過這東西是鬼自愿給的,不會被惦記,就留了下來。
第二日,她特意沿著昨夜的路走一遍,昨夜停留的地方并沒有房屋,只有一座半新的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