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爽快的報了出來,關于負心漢的事,她都牢牢記得,是恨意和對孩子的責任支持她走到今天的。
李雨微算了負心漢的生辰八字之后,臉上露出惋惜和遺憾,大娘見她如此神色,緊張地問:“小大師,如何?是不是那負心漢已經死在我前頭了?”
李雨微搖頭,隨即又點頭,“是的,他死了,并且是十九歲那年就死了。他沒有負你,只是被人害了,少年埋骨他鄉了。”
“啊?小大師,你說什么?”大娘難以置信,自己恨了半輩子的人,早就死了么?還死在他剛出去的那一年?
那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圍觀的街坊也驚呆了,大娘的故事他們是清楚的,因為大娘所嫁的婆家也是彩云街上的,當年許多人都喝了他們的喜酒。
她的丈夫出門做生意后再也沒有回來,據說是傍上了富家女而拋棄了妻子的。
而他后來不曾回來過,一直到他爹娘去世都沒有回來,屋子也被兄弟占了去。
沒想到竟然是早早就死在了外面,真讓人唏噓。
李雨微待她稍微平靜了一點之后,才繼續說:“是的,大娘,他應該是跟別人一起外出的吧?正是同伴殺害了他,搶了他的銀子。估計是擔心家人去尋找,所以才給家里寫信報平安,接著又編造了假的放妻書。”
“啊?是陸平那個殺千刀的害我丈夫、又害我被逐出家門!”大娘氣得發抖。
若沒有那封假的放妻書寄回來,她也不會流離失所,與兒子過了半輩子的苦日子。
誰知道她一個婦人拉扯大一個孩子,熬了多少苦頭?
想到這里,她不禁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李雨微遞給她一張草紙,說道:“大娘,你可以報仇啊,讓官府把兇手緝拿歸案。”
“啊?報仇?時隔三十年,官府還能查得到嗎?”大娘驚愕地抬頭。
“我能提供線索,你帶官差去查吧。當年他們走到和平縣的十里坡時,他的同伴就把他殺了,埋尸在十里坡唯一的大榕樹下面。如今肯定只剩下白骨了,但是你們這邊的路引是銅牌,陸平的路引被你丈夫握在手中,這就是證據。”
“嗚嗚嗚,我可憐的相公,定然是把自己攜帶的銀子露給那殺千刀的陸平看了,才會招來殺身之禍。小大師,能算到陸平如今身在何方嗎?他也三十年沒回來過了。”
“可以,他沒有改名字,就在和平縣,官差應當能查得到他的。”
“好,小大師,我這就去報官抓捕他,我吃過的苦都要還給他。”
大娘說著,從懷中摸出荷包,拿五十個銅板給李雨微。
李雨微只拿了十枚銅板,溫聲說道:“大娘,十文足矣,剩下的拿去打點一下,到外地追捕罪犯,路上不得請人吃點喝點么?”
“是,多謝小大師體恤,那我給你磕個頭,感謝你解開我的心結,為我亡夫報仇雪恨。”
“大娘無需客氣,千萬別磕頭,我算卦自然是要算出真相的。你快去吧,回家喊了兒子一塊去。”
大娘嘆了一口氣,起身對著李雨微深深鞠躬,轉身快步離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