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李雨微絲毫不受影響,淡然地站在原地盯著一把椅子看。
只見她看著椅子開始說話:“你為何不肯離家?有何執念?”
眾人見她如此,猜到是請了老爺子的魂魄出來說話了,剛穩住的手腳又開始發抖,連心臟都在劇烈顫抖著。
“呵呵,老二媳婦倒是找了個有本事的人回來,終于能跟我說話了。麻煩你告訴老二媳婦,讓她原諒我賣她閨女的事,我自然會離開,否則,鬧得她也無法安生。”
李雨微的眉頭擰在一塊,這個老頭果真是個老賴,但她并不想當這個傳話筒,隨即幫眾人打開了鬼眼,讓他們自己談吧。
驟然打開天眼的四人,看到老頭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看著他們,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且散發著陣陣陰冷的氣息,頓時被嚇得不輕,嚴大嫂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嚴大郎連忙去攙扶老妻,沒空管他老爹了。
嚴二郎穩住心神,問道:“爹,你怎么不肯入土為安?還有啥事呀?”
嚴老頭瞇著眼看了一會兒兒媳婦,忽然雙手捂臉,嗚嗚哭泣。
“老二媳婦呀,從前是爹對不起你,我不該賣掉大丫和三丫的,所以老天爺懲罰我了,你原諒爹好不好?”
眾人紛紛看向嚴二嫂,原來老頭不肯走的原因,是愧疚自己賣了孫女,心存愧疚,死了都要給兒媳婦道歉。
嚴大郎已經把妻子搖醒了,見二弟妹如此怠慢老爹,他氣不打一處來,起身指責道:“老二,勸勸你媳婦,爹都死了,還揪著那點事不原諒,叫爹如何走得安心?”
嚴二郎瞥了一眼兄長,并沒有說話,也沒有去規勸妻子,他自己心里都無法原諒老爹,若不是因為血緣關系,他也不會讓老爹進門在他家住這幾個月。
嚴大郎見他那樣子,心里更加生氣,罵道:“沒用的東西,媳婦都管不了。”
轉而他看向弟媳婦,抬手指著她的鼻子怒斥道:“二弟妹,不管爹做得對不對,人都死了,你還如此作態,做給誰看呢?趕緊的給爹表個態,讓他老人家一路走好!”
嚴二嫂抬眸看向大伯哥,眼底都是嘲諷,反問道:“若是爹賣了你兩個兒子,今日你能原諒他嗎?”
嚴大郎被她嗆得氣結,手指在發抖。
“你!你亂說什么?爹怎么會賣孫子?你那兩個都是丫頭片子,賣了就賣了,早晚不也得是賣嗎?”
“原來,在大伯哥的眼里丫頭片子是這樣的呀?那,請問你家里四個孫女作價如何?賣兩個給我,一個幫我洗腳洗衣裳打掃院子,一個幫我攬客掙銀子唄。”
“你!無知婦人!不可理喻!老二,管管你媳婦!看她說的什么話?居然想買侄孫女,她配嗎?”嚴大郎的怒氣無處發泄,只能欺負軟弱的弟弟了。
嚴二嫂忽然站起身,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大伯哥也會為丫頭片子生氣啊?看來丫頭片子也值得疼愛的呀,怎么賣我家的就不心疼?因為賣我閨女錢銀都讓你拿去花了呀!花賣侄女的銀子,這筆賬記好了,等你死的時候,我也不會原諒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