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皆如先前爬上來那個小孩一般,衣衫襤褸,瘦骨嶙峋,目光呆滯而充滿了戒備。
他們打量了李雨微之后,又看向四周,再朝外面看去。
許掌柜把街坊都帶到前頭去了,此時后院一個人都沒有,靜悄悄的。
那對中年夫妻打量完之后,神情放松了一些。
“你們,需要先吃點東西嗎?還是先聊聊?”李雨微問。
“要吃!要吃!”剛才第一個爬上來的男孩從窗口轉過來,盯著李雨微要吃的。
另外三個孩子也紛紛用期待的目光看著她。
李雨微此時身上挎著一個布袋,其實里面并沒有實物,她把手伸進去,從空間里拿了六個饅頭出來,分給他們每人一個。
空間有保溫保鮮功能,拿出來還是軟乎乎的。
孩子們以極快的速度拿去啃食,手指捏在白面饅頭上全是手指印。
夫妻倆對視一眼后也接過了饅頭,快速塞進嘴里。
他們是真的很餓,很餓!
李雨微寫了張紙條,走到窗前招呼小灰下來,讓它給郡守林瀚送信。
孩子們吃完了,眼巴巴地盯著李雨微的布袋子,但很明顯,她的布袋子扁扁的,不像還有饅頭的樣子。
等那對夫妻也吃完饅頭,李雨微開口問道:“你們是什么人?跟我說說,或許能幫到你們。”
“我、我是這鋪子的主人,叫邢東,他們是我娘子和孩子。多謝你救我們出來。”男人開口了,聲音沙啞。
“不用客氣,是鋪子的新租客聽到你們的聲音以為鬧鬼了,請我來驅鬼的。你們是怎么被關進去的?方便說說嗎?”
“呃......”掌柜一時陷入了沉思,又或者是痛苦的回憶當中。
“我家世代在此處居住,前院做鋪子,后院居住。這個地下室也是祖輩留下的,用于躲避戰亂的。”
他頓了頓,幽幽嘆氣,“三年前,在外頭做生意的弟弟忽然半夜回來,我做了菜與他喝酒,誰知道等我醒來時,妻兒皆被他關到了地下室,從此之后,他十天半月才往下邊投放食物。”
他抬手撫摸了一下最小的娃兒,說道:“當時四郎才一歲,如今都這么大了,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日了。最近一個月都沒有投下食物來,想必我弟那畜生是出事了吧?”
李雨微聽完,看著那幾個可憐的孩子,不免也有幾分感慨。
忽然聽到有腳步聲過來,李雨微從窗戶看去,見是許掌柜和林瀚輕手輕腳走進了后院。
她主動開門出去,隨手關上了門,屋里的一家子尚未適應光線。
“李大師,如何?”許掌柜擔心地詢問。
“是呀,李大師,你傳我過來,是不是這里出事了?”
李雨微點頭,說道:“許掌柜夜里聽到的聲音,并不是鬼魅,而是下面有個地下室,住著房主邢東一家六口人。”
“啊?”許掌柜愕然,這也太意外了吧?
“是什么情況?是他們自己匿藏的還是被囚禁的?”林瀚問出了關鍵問題。
“是被他親生弟弟囚禁了三年,如今他們的狀況不是很好,可否勞煩許掌柜安排做飯給他們吃,再請個大夫來看看?”
“可以,我這就去安排做飯,再燒水給他們洗澡。”許掌柜聽聞是被囚禁的,可以想象得到他們的境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