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想必是貍貓換太子的戲碼吧。”
她只說了這么一句,想必廖家人能自己想明白了。
廖景行確實想明白了,但是他爹娘與長子尚不知道陰宅那邊發生的事,想不明白。
只怕是三房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因為庶出的身份覺得低人一等,處心積慮用大孫子來頂替廖家的嫡子,等廖家人被七煞陣害得全部掛了之后,這個幸存的嫡子就能繼承全部家業了。
于是他沒有再隱瞞,將事情一五一十講了出來。
廖老爺子聽聞,頓時氣血攻心,差點暈了過去。
“怎么可能?老三是我親手教養長大的,從小視如己出,他怎么會記恨我的?還下這種死手?”
老太太也老淚縱橫,老三剛生下來就接到她身邊養著了,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
他的生母因為喪夫之痛,心情郁結,根本沒有心思照顧孩子。
若孩子在她手底下撫養,只怕根本活不下來。
所以老太太將他視如己出,撫養到六七歲才送到前院跟著父親學習。
沒想到,竟然是養出了白眼狼。
老爺子默了默,吩咐道:“老二,你親自去一趟三房,將姨娘與老三請過來說話。”
廖景行應聲而去,廖爺子招呼李雨微到花廳坐下喝茶,聊起陰宅的事。
過了一刻鐘左右,廖景行回來了,與老三廖景書一左一右攙扶著姨娘過來。
姨娘氣色欠佳,一看就是身子骨不好的人,她恭敬地朝老爺子夫婦福身行禮。
老爺子吩咐他們坐下,讓人給姨娘送上一杯溫開水,她常年服藥,是不能喝茶的,這一點他總是會記得。
姨娘喝了溫水,放下杯子,見屋里有客人,朝李雨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而后看向上座的二人,問道:“老爺,夫人,傳妾身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廖老爺子點點頭,將陰宅被人下了七煞咒的事講了出來。
他講話時目光落在老三的臉上,見他神色略顯慌張,手指緊握,低下頭看不敢再看向他,心下確信此事與老三有關了。
姨娘驚訝過后一臉懵,這種事,一向都是老爺自己做主處理的,為何今日要請她來聽,她不由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老爺,您和夫人處理就好了,您知道妾身向來雙耳不聞窗外事的,也幫不上忙。”
老爺子嘆息道:“嫂夫人,此事還真非得請你出來,才能真正解決了。”
廖景書猛然抬頭,驚訝地看向老爹,失聲問道:“爹,您剛才喊我小娘什么?”
老爺子鄭重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不該再瞞著你了。其實,我不是你爹,你父親另有其人,你母親以妾室的身份留在廖家,只是躲避仇家的追殺。”
廖景書聞言,呆愣著不說話。
姨娘驚訝地捂住嘴巴,眼角泛淚,“老爺,你今日讓我們過來,是景書終于可以認祖歸宗了嗎?”
“是的,嫂夫人,楚兄的仇人皆不在世了,你們可以歸故里了。”
“嗚嗚嗚......”姨娘撲向廖景書的肩頭,放聲大哭,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半輩子了。
廖景書的手抬起來,在姨娘的后背上停留了片刻,終于輕輕落下,輕拍了幾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