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面的吳天明,卻好像在忌憚著什么,也好像一直在畏懼些什么。
不然,他也不會一直都在防守。
他好像在這盤棋里忘記了,職業棋手第一節課講的就是過度的防守,永遠只能注定最后失敗的結局。
他就像一只老掉牙的獵犬,明明有著輝煌的過去,但為了守護自己最在乎的東西,它到頭來也只能低聲嘶吼。
而楊錚也像是正處壯年野心勃勃的野狗,面對著這只老掉牙的獵犬,它齜著牙咧著嘴。
老獵犬似乎畏懼著野狗,它不停的后退,讓這條兇殘的野狗得寸進尺地掠奪屬于它的地盤還有傳說。
明明老獵犬還有著鋒利的爪子和幾顆沒有落下的牙齒,但它卻似乎忘記了如何去攻擊。
它一退再退,最后又無路可退。
它低下頭,喉嚨里得嘶吼又好像在為過去而悲鳴,但它抬起頭,眼里又似乎有著不可進的堅定理由。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野狗慢慢逼近著獵犬,四周的羊群也在發出屬于它們袖手旁觀的嘶吼,它們也似乎在期待著老獵犬能恢復曾經的勇猛,為了它們再一次去戰斗。
但老獵犬沒有去如他們所愿去戰斗,它只是蜷縮著曾經讓無數野狼聞風喪膽的利爪,去給了對面那頭兇殘野狗一個頗為和善的笑容。
或許老獵犬從一開始就明白,這個時代大概已經沒有他的位置,但它又必須去為了一些東西,一些執著要去面對著這頭年輕力壯貪婪的野狗。
野狗從小就聽說過老獵犬年輕時的傳說,它有些失望看著的老獵犬身上的懦弱,它多么希望老獵犬面對自己的挑戰能伸出爪子告訴它各位對錯。
但老獵犬似乎除了嘴角上永不褪去的笑容以外,還是懦弱。
當野狗慢慢逼近了獵犬,想要伸出爪子終結他過去的傳說,它忽然又發現,在老獵犬瘦弱的身后,藏著一窩嗷嗷待哺的小狗。
這群小狗生的五顏六色,稀奇古怪。
很明顯它們絕對不是老獵犬的后代,但這群毫無血緣關系的小狗卻又好像是支撐著老獵犬風燭殘年后半生的傳說,因為老獵犬喉嚨里,一直都在勸說。
它們望著自己這頭野狗,他們憤怒的伸出了還沒長成的爪子,仿佛想要證明老獵犬并不懦弱。
但它們實在還是太渺小了,無論是個頭還是喉嚨里的聲聲嘶吼,又或是它們揮舞著它們小爪子憤怒的動作,甚至還不如一旁圍觀的綿羊冷嘲熱諷。
“為什么不進攻?為什么不反抗?為什么不證明?”野狗沒有繼續霸占著老獵犬僅剩不多的時間,它只是停下了腳步,問出了四周的羊群一直都在質問老獵犬的傳說。
“因為,我答應了他們,不殺生。”老獵犬丟出了一個耐人尋味又不可思議的答案。
這個答案,讓野狗愣了許久。
“可是,不殺生,就贏不了這場戰斗,也無法讓你回到曾經別人口口相傳的傳說。”
“回得去回不去又如何呢?”老獵犬釋然的笑了笑,隨后,他望著這頭風頭正勁的野狗,它又說道:“就算回得去又如何呢?這個時代,可從來都不屬于我,也不屬于那一段段虛無縹緲的傳說。”
“不屬于你?也不屬于傳說?那這個時代還能屬于什么…?”
“這個時代啊,他可是一直屬于我的身后他們,也一直屬于我身前的你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