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錚在下午的課只有一節。
三點他就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
東東的脫穎而出,不僅讓楊錚在工資待遇上有所提高,更讓楊錚一躍而蹴成為了花家棋社里有數的“名師”。
不光是象棋分類的老師知道了楊錚的大名,就連圍棋、國象,甚至是新開的將棋社里的諸多老師也對著這個其貌不揚的青年人有了很深的印象。
一路上的“楊老師好”,不停出現在楊錚的耳邊,而楊錚望著這么熱情的同學還有同事,莫名在心中也多了幾分感嘆。
他好像已經真正融入了花家棋社,也重新回歸到了社會。
他想,若是自己的父親還在世的話,說不定也會為自己而感覺到驕傲。
或許,也正是隨著年紀增大,楊錚看待事物的眼光還有角度也慢慢變得和他過世的父親一樣務實。
這種眼光和角度很奇妙,完全是超脫少年時期的成長,成年時期的成熟,慢慢變得有些滄桑。
在楊錚用真誠應對完那些熱情的人,他在棋社門口,看見了兩個熟悉的影子。
這兩個熟悉的影子正是學圍棋的曦曦還有那個曾和自己一樣做著“臨時工”的圍棋實習女老師。
圍棋實習女老師這半年來,好像一直就沒有變過,她還在大門口勤勤懇懇記錄著前來學圍棋學生的打卡記錄。
雖然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手機打卡成為主流,但并不是每個人都有著手機。
這也雖然聽起來很荒唐,尤其在上京這個基本上全是移動支付的大都市里,沒有手機甚至比出門不穿穿衣服更加不可思議。
但其實想想,也算正常。
電子支付的確便利了絕大多數人的生活,但也有著不少人會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去拒絕享受電子支付的便利。
曦曦就是其中之一,她很“土”,這里的土不是貶義詞,只是單純的說她十分抗拒電子設備。
這也和她家長久的教育觀念有著一定關系,她的母親對她期望很高,甚至高到讓旁人都感覺到無法接受。
她的母親從曦曦童年起,就決定培養她去成為職業圍棋棋手,為此,她家電視甚至可以一年只開三次。
為了能更好的培養曦曦,她的母親很辛苦,經常早出晚歸,就連周末都得出去兼職保姆這類。
長久的壓抑,也讓曦曦的母親張口閉口總是對曦曦訴說著自己的不容易。曦曦也因為她的母親,性格曾一度自卑迷茫。
若不是楊錚的出現,曦曦很有可能會走入歧途,在高壓的家庭教育中徹底迷失自己。
對于曦曦,楊錚很有好感。
雖然他不太懂圍棋,但他能從東東的眼睛還有手上厚的出奇的老繭看出,這個少女絕對是她見過最努力的學生。
所以,在這半年來,他也十分關注曦曦。
只不過這半年來,曦曦好像過得也不如意。
她是有一定的圍棋天賦,但是比起班里真正的天才來說,她的天賦可不夠看。
不僅如此,圍棋定段考段的難度,可以說是所有棋類中最難的難度。
全國學圍棋的學子數以百萬計,可真正能注冊成為專業圍棋手的也就只有寥寥幾百人,據此可知,圍棋的殘酷性和專業性也是其他棋類運動無法比擬的。
就算曦曦真的運氣好,成為專業圍棋手,在定段賽她也很吃虧。畢竟圍棋每年只有20個名額,男17,女3,錄取的難度可超過考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