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飛坐著不動,盯著喬明遠。
喬明遠被他看的心里直發毛。
他又不能趕李仲飛走。
只好假裝低頭看著李仲飛的手續。
剛才那番話完全是李仲飛信口說的。
他現在對多河市的領導干部有些過敏。
看誰都是壞人。
喬明遠遞來的煙不敢抽,茶水不敢喝。
突然,李仲飛站起來,假裝要走。
他看到喬明遠的神色明顯一松。
好像是壓力解除時的神情。
“李市長慢走……”
“我不走,還想和喬部長嘮一會!”
喬明遠已經站起來,臉上掛著的笑容突然凝固了。
“呵呵,嘮一會也行,就怕井書記等急了,他忙的很。”
喬明遠尬笑著。
看向李仲飛的眼神也不自然,甚至有點躲躲閃閃。
李仲飛一步一步向他走了過來。
喬明遠的心一下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李仲飛走到喬明遠身邊。
突然抓住他的胳膊,粗暴地擼起了他的上衣袖子。
然而,喬明遠的胳膊上并沒有針孔。
“你干什么?”
喬明遠使勁掙脫李仲飛的雙手,滿臉怒容:“李市長請你出去,你把我想象成什么了?”
說著的同時迅速整理好衣袖。
“想象成隱君子啊!”
李仲飛不僅沒走,還笑瞇瞇地圍著喬明遠轉圈。
“出去,請你出去!”
不知是真怒還是裝的,喬明遠幾乎是歇斯底里喊著。
好像有些崩潰的跡象。
“呵呵,別那么激動嘛,坐下說話。”
李仲飛兩只如活扳子一樣的大手把喬明遠按在老板椅上。
喬明遠一點反抗的余力都使不出來。
“哦,不是注射,那一定是吸食,要不就是吞食。”
李仲飛的話如喪鐘,句句敲進喬明遠心里。
“李仲飛,你想干什么?”
“好,你不走我走!”
喬明遠已經徹底失去了鎮定。
可他剛站起來就被李仲飛輕輕一推,又坐了回去。
再站再推,如此反復數次。
像是貓戲老鼠一樣。
“你……你無賴!土匪!”
最后,喬明遠干脆坐著不動了。
任李仲飛說啥也不搭理,當他空氣一樣。
反正又沒有拿到他的把柄,愛咋咋地。
等過兩天李仲飛下井,不安全因素和隱患全部消失……
李仲飛離開了喬明遠辦公室。
繼續戲耍他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他倒是一個值得利用的突破口。
來到井鵬鯨辦公室。
沒有茶水沒有煙,只是客套了兩句便進入工作話題。
“李市長,你把常松煤業的董事長抓了,他們的幾個礦區有明顯不穩定現象。”
“我看這事還需要你去安撫一下。”
“尤其是井下的工人,有點要罷工的意思。”
“你去向他們解釋一下,我相信工人師傅們都是明事理的人。”
“他們會認真聽你的話。”
“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會造成群體性事件,對你轉正很不利。”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井鵬鯨裝作十分關心李仲飛的姿態說著讓人暖心的話。
同時也帶點威脅的意思。
聽起來并不會讓人對這些話有什么懷疑。
“嗯,我明白井書記的意思,你放心吧,我一會就去常松煤業所屬的幾個礦井看看。”
李仲飛雖然知道井鵬鯨沒安好心,也有可能是他故意安排工人鬧事,但絕不能演變成群體性事件。
他也想親自去常松煤業看看實際情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