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有多種,比如:看營地,這是最直觀的,對于帳篷里士兵數量,有一個偏差極小范圍,所以只需要根據帳篷數量,就能夠估算對方兵力;像張烈這種經驗豐富的人,只要看對方駐地的規模,就可以得出叛軍大致兵力。
將愛駒隱藏拴在樹下,手里提著一柄長刀,借助夜色的掩護匍匐前行。出生在邊關的張烈,很難見到這樣巨大、堅固的營盤;在邊關一般都是據險而守,有險塞為憑自然不會在空地扎大營,而胡虜扎營就不像中原軍隊,營樓、寨墻、拒馬、壕溝等一應俱全。
當然,胡虜嫌麻煩是其中之一,更重要的是胡虜根本沒有漢軍那樣扎營的本事。
眼前的叛軍大營,扎的也不算特別完備,但也絕非當年的黃巾賊可比,過丈高的營欄將大營與外界隔絕,每隔一段距離還有高高的望塔,望塔上的大火盆噼里啪啦的燃燒著,照亮了營欄周圍的視野,在營盤關健的位置還挖有壕溝,設有拒馬…….
張烈靠近到望塔能照到的最大位置邊緣,便不敢再接近了,再近肯定被發現。大營里很安靜,望塔上的哨兵,百無聊賴的四下打量,有的則在低聲交談,至于談什么張烈就聽不到了。
既然不能再靠近叛軍營寨,張烈便打算繞到叛軍與毋極城之間去查看一下,那是一段有三四里的中間地帶。當他來到這段區域時,發現地上的血跡已經干了,護城河里也沒有明顯血紅。尸體可以鳴金后清理,地上的血跡是無法清理干凈的,既然血跡已經干了;那么很可能叛軍今日沒有攻城,這就是張烈馬上得出的結論。
查探一番后,已經無法再得到實質性的信息,張烈打算回去了。
可就在這時,趴在草叢里的張烈,發現前方毋極城上一處暗區,有一人偷偷摸摸順著繩索下城,那人下城后,城上的繩索馬上就收了起來。
張烈一驚,暗道:這個時候從城中放出來的人,要么是求援的,要么就是城中的內鬼。
張烈就這樣靜靜趴在草叢里,看著那人游過數丈寬的護城河,當看到濕漉漉的那人向叛軍營地跑去時,張烈暗罵一句狗奸細,連忙小心翼翼的離開了…..
………….
張純中軍大帳。
“小人見過國相!”
濕漉漉的黑衣男子,對帳中一臉威儀的張純跪倒,拱手道:“我家主人已準備就緒,今夜四更時分舉火為號,為國相奪取東門!”
張純聞言,眼中精光大盛,暗道:甄逸,爾殺吾胞弟,吾便讓你全族陪葬,以慰其靈!
“告訴郭思,某答應他的,絕不食言!”張純看向黑衣人道:“退下吧!”
“謝國相!”黑衣人躬身退下。
黑衣人退出大帳后,張純對侍立一旁的大將楊北道:“下去準備吧!”
“諾!”
……………..
城中甄府。
“夫君,想辦法派人去代郡,求求我們那女婿吧,子龍平黃巾,滅胡虜,驍勇善戰,只要他愿領兵來救,甄氏無憂也!”
甄逸夫婦房間內,風韻猶存的張氏苦苦哀求。中山國與代郡相鄰,趙云在北疆的事跡早已傳入中山乃至冀州,其驍勇善戰之名威震北疆。
張氏還為此偷偷派人打聽,也得知趙云與長女已經成婚;若是平時,張氏絕不敢在家里提趙云,而今大難當頭,她能想到的也只有那驍勇善戰的女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