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城。
薊城距西面廣陽不過五十余里,天不見亮,丘力居領著一萬七千騎來到了薊城外。
張舉在睡夢中被喊醒,張舉突聞廣陽失守,胞弟張顏下落不明的消息,頓時勃然大怒;他非常清楚廣陽的重要性,廣陽就像是懸在漢軍頭上的一把利劍,只要廣陽不失,漢軍就不敢東進。
現在,廣陽失守了,漢軍兵鋒便可直抵薊城。
混賬!
張舉馬上想到鄒良,都是這成天就知道算計別人的老貨,要不是這老貨一阻再阻,他早就馳援廣陽了,如此廣陽就不可能失守。
混賬,混賬至極!
“來人!”越想越氣,張舉怒喝道:“去把鄒良給朕抓起來,老匹夫誤朕,老匹夫誤朕啊!”
沒過多久,正在城中安頓丘力居的鄒良,被幾名甲士抓到了張舉面前。
“老匹夫,廣陽已失,都是你這老匹夫干的好事!”一見鄒良,張舉怒不可遏,破口大罵。
“陛下,老臣有罪!”鄒良趴伏在地,哭喪著老臉,他也沒想到兵精糧足的廣陽城,怎么就被官軍攻破了。
“有罪?”
張舉氣不打一處,指著鄒良咆哮道:“現在說有罪,有用嗎?老九下落不明,孟益很快也要打來了!”
“陛下,廣陽雖失,但也并非不可挽回啊!”
鄒良趴在地上,胸有成竹道:“只要丘力居在,孟益若敢東進,老臣必讓數萬漢軍有來無回!”
至于張顏,鄒良絕口不提,而今廣陽失守,張顏作為張舉之弟估計是兇多吉少了,若是提起,少不得挨罵。
張舉正想再罵,可聽鄒良的話,又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兩步上前,連忙扶起鄒良道:“如何讓數萬漢軍有來無回?”
“陛下,廣陽雖失,然安次仍在,與薊城掎角之勢猶在;陛下只需令丘力居游巡薊城之外,只要孟益膽敢東進,安次與薊城遙相呼應,便可對漢軍形成夾擊之勢;屆時,丘力居再突然殺出,必讓孟益有來無回。”鄒良信心滿滿道。
張舉腦海中浮現鄒良描述的場景,激動道:“如此,豈不是一戰而定!只要吃掉孟益這數萬兵馬,我軍西進將再無阻攔,可一舉拿下冀州!”
張舉早已探知隨孟益的五郡太守,其中四郡是冀州的太守,一旦這四郡太守兵敗,冀州再無抵抗之力,而他就可以將人多糧廣的冀州納入囊中,實力必將膨脹數倍。
“陛下圣明!”鄒良拜倒。
“好!”
張舉大喜,這么看來,廣陽失了,也并非全是壞事,他真希望孟益趕緊殺來。
懷著激動的心情,張舉想起一事,道:“對了丞相,可不能怠慢了烏桓王。”
對張舉來說,丘力居可是打敗官軍的關鍵人物。
“陛下放心!”
鄒良深深一揖,笑道:“老臣剛剛見了丘力居,聽說蹋頓已死于漢軍之手,而丘力居一直將蹋頓視如己出,陛下,這可是殺子之仇啊!”
“哈哈哈~死得好啊!”
張舉當然知道,丘力居非常疼愛蹋頓,更勝親兒子,如今蹋頓死在漢軍手里,丘力居必定不惜代價復仇。
鄒良一副計得的樣子,道:“陛下,這便是您需要的惡犬啊!”
“丞相說得對,這才是朕需要的惡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