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雖然不知道壺關內的糧草會運到那個地方,但他篤定,這支補給隊必定會路過壺關以西三十里處的濁漳水。
于是,徐晃麾下三千白袍軍,就埋伏在濁漳水東岸密林中。
等待是漫長的………
方悅很激動,趴在草叢里,手里緊緊握著精鐵槍桿。
十日前,張遼兵伏穆順,滅五千上黨軍,又詐開壺口關以及長子城,可謂是大功三件。
最近和白袍軍將士待在一起,方悅聽聞,趙云是一個待部下極厚的主公,白袍軍的軍中將領幾乎人人在代城都有一座宅子,并且還有鮮卑女人暖床。
這次,方悅是卯足了勁要立功,搏一處宅子安置家人,再嘗嘗異族女人的味道。
正在想象白袍軍將士給他描繪的鮮卑女人模樣時,方悅耳朵突然一動,趕緊以耳觸地凝神傾聽,他乃習武之人,六識比常人靈敏,聽到有大隊人馬越來越近的聲音…..
一旁徐晃比方悅先進,徐晃有一只聽甕,這只聽甕是趙云親自交給徐晃的,方悅有些羨慕,立志下一次也要做主將。
如今已是七月,正是三伏天高溫時節,上黨地勢雖高,可三伏天也熱得要命。
高干乘騎走在隊伍中間,看著汗流浹背、筋疲力盡的隊伍,準備找個陰涼地方休息一下。
前方探路的斥候奔馬馳來,對高干稟報道:“啟稟長吏,前方有一條河流,河岸兩邊樹木茂盛!”
高干暗道,這倒是歇腳的好地方,有水,有樹蔭!
不忘問道:“可有沿路查探?”
上黨治所長子城被趙云奪下,高干也有些擔心,畢竟小心無大錯。
“未發現異常!”
斥候躬身回答,冀州軍最善用弩,一般都會用弩箭對大道兩旁常規探路,然后斥候再去探查。
一聽沒有異常,再想到長子距此地兩百余里,高干也就放心了!
當即道:“傳令抵達前方河岸歇息!”
汗流浹背的軍士一聽馬上就要停下歇息,心神振奮,大聲喝斥運糧民夫,民夫推車的力氣也大了幾分,隊伍速度加快。
沒一會兒,運糧大部隊出現在濁漳水岸邊的樹蔭下,停車歇息。
遠處草叢里,方悅就要沖出去,肩膀卻被徐晃用力壓下。
方悅不解的目光投向徐晃,敵人就在岸邊,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徐晃示意稍安勿躁。
方悅還是不理解,不過徐晃力氣很大,一手壓在他身上,好似千斤重一般。
方悅就這樣遠遠地看著河岸邊歇息的冀州軍,他們埋伏這個位置離大道有數里遠,正是這個距離躲過冀州軍斥候沿路探查。
但冀州軍人數不少,除了五千兵力,還有三千推車民夫,這么多人和糧草一起到河岸邊,很快就蔓延到了他們眼前。
方悅心里非常佩服徐晃,若是由他布置,必定會把人馬布置大道兩旁,這樣肯定就被冀州軍斥候發現了。
冀州運糧隊在樹蔭下乘涼,有的干脆躺在地上,敞開胸口歇息。
徐晃剛硬的臉上,蕩起一絲冷笑;他等的就是這一刻,人在疲勞的時候,如果沒有停下歇息,是有殊死抵抗之力的,可若是停下來完全放松后,身體上的疲憊感就會席卷全身,使人陷入渾身酸軟的狀態。
少頃,趴在林中的徐晃,忽然手持巨斧竄起,暴喝:“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