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到和甄堯認識沒幾天,可二人很投緣,可能因為年紀差不多吧。(今年陳到十六歲,甄堯十五歲。)
“那你說,我能在我姐夫手下撐幾十合?”
甄堯問了一個陳到想笑的問題。
還幾十合?
你可真敢說!
陳到說道:“你比我還小,應該多練幾年!”
“練肯定是要練的,而且姐夫也說了沙場是最磨練人的!但你還沒說,我能撐幾十合呢?”
“阿堯,過兩年再說吧!”
陳到真不想打擊甄堯,在陳到看來,甄堯雖然使一把沉重的馬槊,可甄堯根本沒有得名家指點,也就空有一把子力氣,剛才奪城門,也有些勇武,但與主公這樣的高手沙場對決,是很容易被瞬殺的,哪有什么幾十合。
“我看你也就瞎說,等有時間我自己問姐夫!”
甄堯覺得自己從小練武,力氣又大,最少也是名小猛將。
交戰區內,趙云打得酣暢淋漓,今年他還沒有這么打過,倒是把筋骨活絡開了。
只見,剛與趙云交錯而過的張郃,再次拔馬回戰,手中鋼槍帶起無數寒芒,急速向趙云撲來。
趙云銀槍撩動,使出百鳥朝鳳槍法中的鳳鳴十三路,只見銀白色的弧光乍現,被撕裂的空氣,好似發出鳳凰的鳴叫聲。
轉眼間,兩騎戰馬再次相交,張郃的槍芒與銀白色的弧光相撞,驚起接二連三的錚鳴聲,這是兩桿長槍多次相擊的聲音,格外刺耳。
戰馬交錯,張郃額上布滿細密的汗珠,心中喪氣道:府君,你沒有錯,我確實不如他,但我還是不服,我不要做他的影子!
戰馬速度下降,張郃握槍的手在不住顫抖,雖然自知不敵趙云,但他依舊要戰到最后,因為我還能戰。
想到這里,張郃虎目中燃起昂揚戰意,倏然拉韁回馬,擎起長槍,策馬沖向趙云。
趙云狼目中蕩起一絲贊賞,這才是軍人,沒到最后一刻,安能言敗?
趙云轉動長槍,催馬迎向張郃,不說張郃在歷史上的鼎鼎大名,就憑張郃這不輕言放棄的精神,就應該拿出最強的力量,與之一戰。
趙云渾身戰意噴涌,銀白色的龍膽,似注入了靈魂一般,他臉上綻起一抹微笑。
策馬沖來的張郃,也使出了最強的本領,手中長槍化影,全身籠罩在槍影之中。
城上觀戰的甄堯,驚呼道:“這是什么招數?怎么只有影子,看不到張郃的槍了?”
陳到會神前方,解釋道:“出槍的速度達到一定境界,就只剩影了!”
“那得多快?”甄堯吃驚道。
陳到倏然伸手在甄堯眼前留下一道殘影,說道:“需要這么快!”
“我沒看清,能不能再來一遍?”
甄堯一愣,只覺得眼前一閃,啥也沒看見。
“看得清,就不是化影!”陳到呵呵一笑。
“咦!我姐夫怎么槍都不動,就這樣迎向張郃?”
甄堯大急,聽陳到說化影這么厲害,見自家姐夫槍都不動一下就迎上去,那不是很危險?
“不是沒動,那是歸真!”陳到說道。
“何為歸真?”甄堯就是個好奇寶寶。
“無影即歸真!”
陳到無限崇敬地說道;歸真才是習武之人,追求的最高境界。
“什么意思?”甄堯都懵了。
“你自己看!”
陳到感覺甄堯有問不完的問題。
甄堯目光連忙投向交戰區,只見兩騎正好相交,自家姐夫持槍都好像沒有動,但卻響起連綿不絕的兵戈碰撞聲。
甄堯目瞪口呆,這是什么鬼?
陳到自言自語道:“張郃完全是在拼命,且好像對主公說了什么,主公應該是不想殺他,竟要放他走!”
“為什么?”
甄堯定睛一看,自家姐夫與張郃交錯而過,眼睜睜看著張郃從自己腳下穿城而過。
甄堯連忙望向城外,通過城門洞出城的張郃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這?”
甄堯傻愣愣地望著黑漆漆的城外,感覺腦子不夠用了。
為什么要放走張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