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此人,季雍就來氣,原來是那個之前被他嚇得縮在關內,只會騎關城罵人的死胖子。
后來,白袍軍主力到了,這死胖子尾巴翹上天,狗仗人勢地天天出關叫罵。
你聽…又來了!
“對面的龜孫些,老子帶了個好消息,都把耳朵拾掇干凈,捏住褲襠!”
裴元紹肩扛狼牙棒,在袁軍營寨數百步強弩射程外,勒韁駐馬,囂張至極地展示他的大嗓門。
營墻上,袁軍嚴陣以待,對于天天跑來叫罵的裴元紹,他們都習以為常了。
要不是見大批白袍軍出關,他們都懶得理會。
袁軍沒人卵他,裴元紹也不奇怪,揚著油光可鑒的胖臉,繼續嚎著大嗓子:
“龜孫些,褲襠捏緊了哈,若是稍后尿了,休怪老子言之不預!”
“好了!老子這人,人善話不多!好消息便是,老子天下無敵,縱橫無敵,所向披靡,逢戰必勝的主公,已殺入冀州腹地,端了你狗日些的活命糧!”
瞭望塔上,季雍大失驚色;若是昨夜朱靈沒下令讓他撤軍,他只會把死胖子的話,當一個屁。
但現在,死胖子所說肯定是真的,不然怎會突然命我連夜撤軍?
朱文博你這個狗日的,怎不給老子說清楚?
季雍心頭暗恨,要是朱靈給他說明原因,昨夜他哪敢有半分拖延?
這下,季雍不僅是腸子都悔青了,而且頭皮發麻,因為剛才他已經下達撤軍的命令,那不就佐證了死胖子的話嗎?
麾下將士肯定會想,如果這個消息是假的,剛才怎么突然下令撤軍?
那么趙云殺入后方,摧毀了我方糧草的消息就是真的。
如此,必定動搖軍心。
季雍急忙向下方營墻看去,一眾兵卒正低聲議論,露出一副惶惶不安的樣子!
季雍當即大喝:“此乃死肥豮惑軍之言,不得妄議,妄議者依惑軍之罪論處!”
另一邊,裴元紹罵罵咧咧歸陣,對徐晃道:
“老徐,那些龜孫肯定嚇尿了,這尿騷味兒都飄來了!直接干過去,把他們鳥割了!”
徐晃虎目微斂,淡淡道:“裴將軍勿急!”
裴元紹想了想,又道:“可俺覺著那群龜孫要跑路!”
徐晃虎目一凜,冷笑道:“跑不了的!”
…..
季雍在常山關外被徐晃鉗住,無法南撤,只能派人稟報后方朱靈。
“季伯容那個豎子!”
中山郡盧奴城,朱靈已將中山郡東部北平、蒲陰二城駐軍撤往盧奴,正在等北面季雍撤軍的消息,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季雍被徐晃鉗住,無法南撤。
細問報信兵后,朱靈得知季雍昨晚根本沒有撤軍,這才讓徐晃給鉗住的,頓時氣得破口大罵。
“朱將軍,現在如何是好?”
一旁,中山太守蕭苞急聲問道;他也打算跟著朱靈南撤,但現在季雍被鉗住了,這可如何是好?
“蕭府君還能籌集多少糧草?”
朱靈先揮退季雍的報信兵,也沒有說怎么辦,而是問蕭苞還能籌集多少糧草?
因為朱靈手中只剩半個月的糧草,而季雍所處的位置,在盧奴城以北兩百余里外,現今他手中的糧草是無法支撐出兵接應季雍的。
蕭苞苦著臉:“朱將軍,中山已非曾經的中山,實在無糧可籌了!”
中山郡這些年,確實很慘,曾經的中山是一個人口逼近七十萬的大郡,殷實富足。
但自從張純造反后,中山就開始衰落,北面靈丘、廣昌兩縣,被趙云霸占,失去了近十萬人口。
在兩年前,中山最大的豪族甄氏,又舉族遷去了幽州廣陽,更是帶走了大量的財富和龐大的人口。
時至今日,中山人口已不足四十萬,沒有人口,土地就荒蕪了,也就越來越窮,朱靈讓蕭苞再籌糧,蕭苞是真沒有辦法再籌了。
朱靈目光一冷,若能籌措一批糧草,他還能出兵接應季雍,但若籌集不到糧,那就只能放棄那個不聽話的同鄉了。
其實,在歷史上朱靈就是一個狠角色,哪怕他母親、弟弟在敵人手里,他都不會顧忌,更何況是一個同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