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在燒糧前,我還向王摩說我準備與趙云決死一戰。
現在,不知道王摩心里有沒有鄙視我?
就在袁敘彷徨時,遠方隱隱約約傳來似悶雷一般的聲音!
袁敘詫異地抬頭,夜空繁星點綴,皎月如鉤,怎會有悶雷聲?
“報!”
北岸袁軍后方,平曠的原野上,數騎袁軍斥候打馬如飛,驚恐大呼。
袁軍后軍主將趙章,急忙循聲望去,這一看,頓時驚得趙章亡魂皆冒。
只見,浩蕩天幕下,數騎己方斥候后方,出現一道猶如幽靈一般的騎兵洪流,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趙章大驚失色,拔劍嘶吼:“敵襲,全軍列陣!”
一瞬間,袁軍大嘩,人人驚恐萬分,亂糟糟地挪列陣型。
可惜,太晚了!
在快若閃電,奔若雷霆的騎兵面前,若是提前沒有陣型,就算是再精銳的部隊,只要人數超過千人,都不可能有時間在沖刺的騎兵面前快速組成防御,更何況這支袁軍還算不上精銳,而且人數也高達上萬人。
轉眼間,令人窒息的騎兵洪流,一頭撞入驚懼欲死的袁軍兵潮中,袁軍散亂的陣型脆弱的像張紙,瞬間被沖擊的七零八落,連讓騎兵速度頓一下都沒有做到。
“碾碎!”
趙云手中龍膽槍如雷暴傾瀉,左右捭闔間,血光映月,慘叫悲嚎不絕,他如狼王一般仰月長嘯。
“碾碎!”
一眾騎兵健兒,手中長刀左右劈砍,如山呼海嘯一般嘶吼,他們緊緊跟隨趙云,在袁軍兵潮橫沖直撞,碾壓而過….
這種情況下,步兵在騎兵面前,真的如羔羊一般,無法抗拒。
一眾本就士氣不高的袁軍,在滾滾鐵蹄下,須臾之間崩潰,一個個慌不擇路,如餃子下水一般撲入河中…..
這個時候,他們沒有時間去思考,跳入河中會不會淹死,因為不跳,必死。
“快劃,快劃!”
洚水河面上,袁敘汗毛倒豎,驚懼欲死,哪怕他的渡船已經到了河中央,但他仍感覺不安全,甚至不顧形象地趴在船沿邊,用手去劃水,似乎這樣能緩解他心中的恐懼。
當渡船抵達南岸,袁敘驚恐地望了對岸一眼,大聲喝令:“焚船,全部燒掉!”
跟著袁敘第一批南渡的有千余兵卒,有近百艘渡船,抵達南岸的兵卒與袁敘一樣,驚恐不安。
一聽燒船,一眾兵卒急急忙忙放火,心里也清楚,只要燒掉渡船,趙云騎兵再厲害,也不能飛過河來,那樣他們就安全了。
沒一會兒,近百艘渡船在南岸竄起大火,映紅了北岸的屠殺….
….
天色漸明,洚水北岸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散落的旌旗,散落的兵甲,大地上泥與肉,血與水,夾雜在一起,整個大地呈現令人頭皮發麻的殷紅。
河邊漂浮著死尸,正被一隊隊白袍軍用長竿撈上河岸。
趙云基坐在北岸,掏出懷里干糧咀嚼了起來…
他的目光如狼一般盯著南岸,他知道這是他奪下冀州最關鍵的時刻,他必須一鼓作氣,以雷霆之勢殺穿冀州,不給袁軍任何喘息之機。
昨夜滅掉袁敘這萬余兵卒,其實早已在他計劃之中。
當然,除非袁敘一早就領軍逃了,不然這支袁軍無論如何都跑不了,因為袁敘之前的猶豫,已經喪失了最佳的逃跑時間,就算袁敘昨日不放火燒糧,那么袁敘也會被趙云堵在信都城內。
不過,那時趙云要麻煩很多,被拖在信都是肯定的,但袁敘自詡聰明燒糧,這不是告訴我,你要逃了嗎?
那好,我讓你先逃,等你出了城池,到了必經的洚水岸邊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