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也有個頭疼的問題,那便是田豫就在城外,他們一旦出城必定被田豫死死咬住,到時候沒了城池為屏障將更危險。
而應對田豫最好的辦法,就是一人斷后拖住田豫,另外兩人趁機撤走。
但是,三人都清楚斷后是危險活,很可能因此丟了小命,所以三人各有心思,都不愿成為斷后的那個人。
以致于,平時氣勢洶洶的司隸都出奇地安靜。
而五鹿,也耷拉著腦袋。
于羝根揪著胡須,他看向司隸,司隸裝作沒看見。
于羝根又看向五鹿,五鹿頭埋得更深了。
于羝根暗道:這兩個豎子,話雖讓我做主,但讓他們斷后又都不吭聲,明顯想讓我斷后!
沉默半響后,于羝根想出一個法子,那就是抓鬮,誰抓到寫有“斷”字的,就由誰率領麾下兵卒拖住田豫斷后。
司隸、五鹿也感覺很公平,遂認可抓鬮這個法子。
很快,于羝根拿出三團皺巴巴的代紙。
司隸當即道:“老于頭,這鬮是你準備的,說不定你作了記號,所以你不能先抓!”
說著,司隸就當先抓起一團紙,拆開一看,瞬間傻眼了。
于羝根捋須暗笑:你個老六,大聰明!
一旁的五鹿下意識地去抓紙團,卻被于羝根收起了另外兩團紙,說道:
“老六你已抓到斷字,那就依天意,由老六斷后!”
司隸看著紙團上的字,木訥地點了點頭。
…
是夜,司隸率兩萬部眾主動攻擊西門外白袍軍大營,而于羝根與五鹿則率領四萬部眾開涅城東門撤退。
原本司隸以為今晚是一場生死之戰,但卻發現田豫大營反擊并不兇猛,不過白袍軍有營寨為屏障,又有各種大型軍械防守,依舊令他傷亡頗重……
另一邊,于羝根、五鹿領著四萬部眾趁夜色撒丫子向東狂奔…
忽然,五鹿想起今日下午抓鬮的事,對于羝根道:“老于頭,下午你怎么不讓我抓?”
“老六抓到了字,你就沒必要抓了!”于羝根呵呵一笑。
五鹿頓時恍然大悟,警惕地瞥了一眼于羝根,暗道:這公羊這么陰,幸好我沒有先抓,看來以后我得離他遠點!
轟轟轟~
就在五鹿想著心事時,大隊前方突然響起地動山搖的轟鳴聲。
“怎么回事?”
五鹿大聲喝問,緊張地望向響起巨響的前方。
少傾,前方一名賊兵驚魂未定地跑來,哭喪道:“渠帥,前方有埋伏,前軍被砸倒一片,道路也被阻斷了!”
五鹿大驚失色,心驚膽戰地四下打量…
只見月光下,連綿群山漆黑一片,除了山,就剩右側奔涌的河流,而他們所處的位置就在山河夾峙的河谷之中。
轟轟轟~
倏然間,后方河谷內又響起地動山搖的聲音,驚得五鹿冷汗直流,汗毛倒豎。
“殺~”
就在所有賊兵驚慌失措時,群山中響起連綿不絕、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似乎這一刻四面八方全是敵人。
于羝根、五鹿驚恐交加,聲嘶力竭地大喝:“不準亂,立陣迎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