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郎們,老子的槍,早已饑渴難耐了!”
方悅倒提長槍,領著兩千嗷嗷叫戰的飛狐銳士,朝黑壓壓的賊兵踏步迎去。
很快,裝備在戰爭中的重要性瞬間體現出來,只見兩支對向撲進的軍隊中,白袍黑甲的方陣中當先奔射出一波令人頭皮發麻的駑箭。
而賊兵一方,只能挺盾防御,因為他們沒有白袍軍那種射程達百步,洞穿力極強的制式軍弩。
盾牌雖然能抵消一部分駑箭的傷害,但賊兵中還是乍起凄厲的慘叫聲!
賊兵被動挨過兩輪駑箭后,距白袍軍在六十步左右,這個距離已經進入他們的遠程打擊范圍,陣中倏然騰起一片箭雨,因他們人數多,箭雨猶如黑云一般朝白袍軍鋪蓋而去,聲勢極為駭人。
但是,白袍軍并無絲毫慌亂,他們舉盾于頂,步履如虎地朝賊兵撲進。
眨眼間,如蝗箭雨落入白袍軍軍陣中,但沒有出現想象中的如割麥般倒下,哪怕有的甲士身上扎著數支箭簇,依舊步履如飛。
這不是賊兵的箭簇殺不死人,而是飛狐銳士人人身披盆領兩襠鎧,精良的甲胄抵消了大部分傷害,除了極少數倒霉蛋被射中要害,其他人根本不影響戰斗。
而這,也是古時為何不禁刀槍,偏偏禁盔甲的原因,因為冷兵器時代披甲與無甲,完全是天差地別。
這么說吧,一個披甲的壯漢,完全可以干翻數個甚至十多相同身體素質的壯漢。
由此可見,甲胄在冷兵器時代,是何等重要。
所以,當權者為了鞏固權力和社會的穩定,嚴禁任何人私藏甲胄,比如前漢名將周亞夫,就因為私藏盔甲而死。
羅市見白袍軍甲胄防御如此強橫,心頭發怵,神色慌張地四下打量。
須臾間,兩支軍隊狠狠撞在一起;這一刻,白袍軍在裝備上的優勢更明顯,只見白袍軍盾墻中如林刺出的長槍,好似捅朽木一般,瞬間刺破了賊兵木盾,一時間盾裂陣破,鮮血迸射。
賊兵陣型破裂,方悅自然不會錯過,領著如狼似虎的飛狐銳士一頭扎入賊兵兵潮中,他們步履鏗鏘,槍刺如林,刀揮如山,猶如絞肉機一般推進….
而賊兵一方,陣型大亂,面對整齊劃一的槍林刀山,毫無招架之力,只能往兩側潰散。
這時,羅市麾下得力干將驃齊率領數百黑甲兵,直面白袍軍方陣,企圖以此止住頹勢,挽回士氣。
“找死!”
方悅一見,掌中長槍縱橫,踏步如飛地朝驃齊殺去。
“方悅,老子正尋你呢!”
驃齊見方悅殺來,不驚反喜,挺刀迎上…
驃齊是羅市最得力的干將,也是羅市麾下最勇猛的部將,統領羅市手中唯一一支全員披甲的黑甲兵。
所謂黑甲兵,其實就是張燕這些年盤踞太行山中,開礦鍛造的鐵甲。
不過因實力有限,無法武裝十多萬黑山軍,只有張燕和各部頭領擁有一定數量的鐵甲,比如羅市就只有五百披甲的黑甲兵。
轉眼間,驃齊率領的五百黑甲與白袍軍方陣撞上,暫時止住了白袍軍的推進速度,雙方展開激烈廝殺,而方悅也對上了驃齊。
驃齊身高九尺,手持鐵板大刀,長相非常兇惡,抬手一刀砍向方悅,咋呼道:
“方悅,遇上乃翁,爾死期至也!”
“屁話真多!”
方悅一臉蔑視,手中長槍一轉,后發先至,直取驃齊咽喉。
驃齊大驚,連忙收刀回攔,格擋襲喉槍芒。
長槍“錚”的一聲擊打在鐵板大刀上,星火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