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里,侯諧正在披掛,瞥了一眼永安令柳孚,不滿道:
“怎么?本將如何布防,還需向汝匯報?”
柳孚連忙躬身作揖,恭敬道:“下官不是這個意思,下官的意思是永安眼下只剩兩部兵馬,如果將軍都派去了北邊,那永安豈不無一兵一卒?”
“禍患在北,留兵此地何用?”
侯諧丟下一句話,大步而出….
半個月前,侯諧收到從兄侯成的信件,侯成在信中說:大王命我東擊上黨,營救被困上黨的魏續。
而侯成在信中要求侯諧,嚴防太原方面。
于是,侯諧當即增派兵力到陰地關和韓信嶺,使兩地各有三千兵力駐防。
但最近幾日,侯諧總有種將有大事發生,心神不寧的感覺。
這種感覺令侯諧坐立不安,今天侯諧實在是坐不住了,決定帶著永安城中最后兩千兵力去北邊,這樣他才能安心。
侯諧執意傾巢去北邊,柳孚頗為無奈地回到縣衙。
“兄長,你怎么沒有勸住侯將軍?”
柳孚剛回縣衙沒一會兒,一名二十歲出頭,小吏打扮的青年,急匆匆進入縣衙,看他那樣子似乎看到了侯諧領軍出城。
柳孚嘆息一聲道:“梁道,我哪勸得住侯將軍?況且他說得也對,禍患在北,留兵此地何用?”
其實,柳孚去勸侯諧,就是他這妹夫賈衢讓他去的。
不過,在聽了侯諧那句,禍患在北,留兵此地何用后,他也覺得頗有道理。
“兄長啊兄長,此地留兵怎會無用?”
皂衣小吏捶胸頓足,很是抓狂道:“兄長你說,一個人光有一雙手臂,沒有雙腿能行嗎?”
“如今,北邊陰地關、韓信嶺就相當于人的一雙手,而永安就是雙腿,如果沒了雙腿,手臂還能使出多少力氣?”
柳孚似乎還未轉過彎來,對皂衣青年道:“雙手阻敵于外,何需雙腿?”
皂衣青年有點無語,又道:“若是一手被折呢?那必將危及腹胸,再折一臂啊!”
“假若愚弟是侯將軍,不僅不增派兵力扼守兩地,反而聚兵此地,只在陰地關、韓信嶺布下少量兵力為視野,一旦北面有警,扼守永安,阻敵城下!”
柳孚一聽,感覺自己妹婿說得也對,侯諧現在這樣布兵,是很容易被各個擊破的。
萬一北面陰地關或者韓信嶺一處被破,那么敵人就能殺至永安。
而永安又空虛,敵人必然截斷另一路守軍的后路,如此一來侯諧增兵北面兩地,反而削弱了防守力量。
但如果按自己妹夫的方法布兵,就能集中兵力,阻敵于城下,只要永安不失,敵人就無法南進。
不過,柳孚笑道:“梁道,你也不必這么著急,這一切不過是你的揣測!我聽說冀州漳南那邊已經打起來了,趙云怎么可能對河東出手?”
“那兄長可聽說,趙云這幾個月在哪?”
皂衣青年眉頭一皺,他并沒有這么樂觀。
柳孚微怔道:“這個我倒沒有聽說,應該在應對漳南戰事吧!”
皂衣青年嘆息道:“希望如此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