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瞥了一眼典韋,暗道:這家伙真的世故了!
不過,這樣也好,有典韋保護胤兒,我才放心!
趙云如是想著,一夾馬腹,領著滾滾鐵騎沖向關門。
若說韓猛打得對方倉惶逃竄,那么在趙云率領大隊騎兵殺入關城后,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還在武庫慌忙披甲的守軍,一聽滾滾馬蹄聲襲來,嚇得扔掉甲胄,驚恐萬分地向關城南門逃去….
…..
關城西南,汾水河上,呂布的陰地關守將梁順,還在與白波賊帥楊奉的人做交易。
幾艘小船上,雙方的人正打著火把在船倉里點貨…..
梁順看著一捆捆紙幣,心里喜歡地不得了,他又不禁想起關內剩下的三千九百副盔甲,越發堅定賣了全部換錢。
在梁順想來,就算到時候東窗事發,他大不了逃去河北做富家翁。
就在梁順做著發財致富的美夢時,東北方向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喊殺聲!
梁順的親兵指著關城方向,驚聲道:“將軍,喊殺聲好像是從咱們關城傳來的!”
聞言,梁順猶如五雷轟頂,呵斥道:“你給老子不準胡說八道!”
繼而,梁順嘴里念念有詞,拜起了河神,并不斷自我安慰,一定是幻覺。
“轟隆隆~”
就在梁順的船,快返回汾水東岸時,關城方向響起轟隆隆的馬蹄聲。
“將軍,這不是幻覺!”親兵驚慌大叫。
梁順一屁股跌坐在船上,他也知道,這不可能是幻覺,是真有敵人殺入了關城,剛才他只是不愿面對罷了!
“將軍,快回關城阻擊敵人!”
親兵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船上團團轉。
梁順看了看親兵,又看了看船倉里堆的五百萬文錢,他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也大致猜到為何敵人如此之快就殺入關城。
既然敵人都已殺入關城,那他去了還有什么用?
而且因自己收甲胄而失關這事,肯定是瞞不住了,到時候死路一條。
想到這里,梁順對跟他出來的十名親兵道:
“兄弟們,咱們刀頭舔血十余年,老子真的累了,打算就此歸隱田園,船中的錢,你們每人拿一捆,去留自便!”
“將軍,咱也不想打仗了,要不咱們劃去對岸,把咱們身上的盔甲也賣了,小的看將軍身上的盔甲最少能賣二十萬錢!”
一直負責與白波賊接洽的親兵,抱著一捆錢對梁順認真道。
“有道理!”
梁順一聽,這主意不錯,反正不當兵了,留著盔甲也是個禍患,不如賣了換錢……
…
另一邊,趙云率領近四千騎兵殺入關城后,沒有絲毫停留,帶著滾滾鐵騎,出關城南門,向南急馳….
而那些之前開關城南門逃遁的守軍,發現后方大隊騎兵勢若奔雷般地追來了,個個驚懼欲死……
畢竟,兩條腿永遠跑不過四條腿的騎兵,更要命是的陰地關以南到賈胡堡這一段,依舊是左懸崖,右大河,除了一條官道,就是絕路。
“往河里跳!”
就在人人無比絕望時,潰兵隊伍中不知誰驚慌失措地大吼,繼而響起噗通噗通的落水聲。
有人帶頭,就有人跟隨,一眾潰兵如下餃子一般棄路跳河….
對他們來說,跳河不一定死,但留在官道上必被滾滾騎兵踏死。
很快,一人雙馬,甚至是三馬的騎兵洪流,在官道卷席而過…..
趙云對那些跳河的潰兵,沒有一絲興趣,他的目的地是永安城。
因為永安城才是南入河東的咽喉,乃兵家必爭之地。
正如永安令柳孚的妹婿賈衢當日所說,永安城北面的陰地關與東北面的韓信嶺,就相當于一個人張開的雙手,而永安城就是雙腿,決定著的雙手的力量。
既然,永安令柳孚的妹婿都明白這個道理,那么身經百戰的趙云豈能不知?
如今,趙云襲得陰地關,只要在韓信嶺上秦軍,未反應過來之前拿下永安城。
那么,永安城東北面韓信嶺上的秦軍,就是秋后的螞蚱,河東的大門也徹底對趙云打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