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呂布心頭一震,箕關是河東與河內的分界地,也是兩郡往來的咽喉孔道。
而今箕關被襲,白袍軍又是從河東而來,那河東呢?
“侯成呢?侯成那個混賬呢?”
呂布剛緩和一點的怒火,瞬間暴起,要知道侯成可是手握三萬多河東軍,就算河東遭到突襲,以侯成手中的兵力,也足可抵擋一些時日,怎么可能在他還沒收到河東被襲的消息前,白袍軍已對箕關發動襲擊了?
另外,箕關在河東東南端,與東部河內接壤,可謂是河東的大后方了,而今白袍軍已經對箕關動手,那么河東豈不沒了?
“小人不知?”
兩名斥候渾身顫抖,他倆是河內斥候,昨日奉郡丞李邵之命,前往河東打探侯成有沒有救出自家太守魏續。
然而,在路經箕關時,天已大黑,二人便在箕關落腳。
未曾想,箕關在今晨黎明前突然遭到襲擊,猝不及防下關城內守軍根本毫無抵抗之力,他二人隨同潰兵逃出箕關東門,又因他二人有戰馬,自然利于逃跑,但還是被白袍軍斥候一路追殺。
至于呂布問侯成的消息,他倆哪里知道?
“廢物!一群廢物!”
呂布怒吼咆哮,他雖然不愿面對河東丟失的可能,但從白袍軍突襲箕關,就可以看出河東基本不保了,不然白袍軍不可能出現在箕關。
呂布怒恨交加,怒的是侯成如此無用,恨的是趙云果然對河東動手了。
一想到趙云,呂布心里那個恨啊,這個陰險小人,就知道玩陰謀詭計,你有種與老子堂堂正正一戰啊!
隨即,怒恨交加的呂布喝令全軍西進,意欲復奪箕關……
日正中天之時,呂布與數千兵騎兵臨箕關東門外。
關城上,方悅扶垛打量關外騎兵;這關城是他剛奪下的,現在還熱乎著呢!
對于奪取箕關,方悅非常自信,因為他對箕關實在太熟悉了,完全可以用回自己老家來形容。
所以,在昨夜抵達箕關時,他果斷走山中小路,輕車熟路就摸上了關城,然后逮著關中數百守軍一頓狂砍。
當然,能如此輕松奪取箕關,出其不意才是關鍵。
忽然,方悅好似感知到了什么,倏然一縮腦袋,只見他的盔纓已落,一支箭矢狠狠釘在身后城樓木柱上,羽部仍抖動不止。
方悅背脊發涼,額冒冷汗,如果剛才他反應慢半分,那箭矢就不是釘在木柱上,而是釘在他頸部了。
心有余悸好一會兒,方悅才從后怕中緩過來,他躲在城垛下,對關外大罵道:
“三姓家奴,老子知道是你狗日的,有種就來弄老子!”
關城外,呂布握弓的手咯吱作響,他最恨這個稱呼,因為這是他心底最痛的傷疤。
呂布目眥欲裂,若是以前的他,必定要罵回來,但自從稱王后,呂布開始注重儀態,他非常清楚如果與對方對罵,反而失了身份。
所以,呂布一言不發。
“三姓家奴,要戰就來,不戰就滾,給老子趕緊的!”
方悅躲在城垛后咋咋呼呼,雖然他怕呂布,但對方全是騎兵,有脾氣就用馬頭來撞關城啊!
“撤!”
呂布一拽馬韁,迂馬回頭。
被方悅這么一激,呂布反而冷靜了下來,他知道方悅這是故意激他去攻關,而他全是騎兵,用騎兵攻關不正合了方悅的意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