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百官之首的丞相司馬防,手持玉笏,當先發言:
“大王,陜城西接關中,東通洛陽,乃我大秦東西之咽喉,老臣以為應當即刻奪回陜城,聚東西之力,復克河東!”
“臣等附議!”
一干大臣齊齊持笏贊同,畢竟陜城那個位置實在是太重要,可以說一天都拖不得!
呂布沉默不語,其實他也非常清楚必須以最快的時間奪回陜城,才能恢復與關中的聯系,從而與關中攻打河東。
但是,呂布現在手上沒有什么兵馬可用。
別看他昨晚牛逼哄哄對張寧說,他有十四萬精銳,但呂布大部分兵馬不是在西涼隨司馬懿討伐韓遂、馬騰,就是在漳南跟白袍軍干仗,以及屯駐司州各處要地…..
比如中牟、京南四關廣成關、河內孟門關等地,從而導致洛陽現在所有兵力加起來,也不過八千人。
而這八千兵馬,分別是守衛洛陽的五千羽林軍,以及剛剛跟他回來的三千兵騎。
如果把洛陽這八千兵馬調去攻打陜城,不說這點兵馬能不能奪回陜城,反正這八千兵馬一走,洛陽是無兵留守了?
到時候,萬一洛陽出個反賊,那豈不是把他呂布的窩都給端了?
畢竟當年趙云救少帝時,楊彪等人就這么干過。
但若留一部分羽林軍在洛陽,只帶少量兵馬去攻陜城,那還有個屁用。
同時,在呂布心中,不僅要攻打陜城,更要奪回河內箕關。
但問題是,他手中此刻無兵可用啊?
司馬防似乎看出呂布在想什么,持玉笏道:“大王,老臣以為當棄漳南,以保司隸!”
這是司馬防昨夜與一干大臣商議的結果,因為當下洛陽實在無兵可用,而想要奪回陜城,就只能放棄冀州漳南,將漳南的兵馬調回來保全司州,不然別無他法。
王座上,呂布依舊沉吟不語,不說冀州漳南是用三千戰馬從袁紹那里換來的,就是這些年他在漳南投入的人力物力,就耗費了當年董卓搜刮的一半錢糧。
現在,司馬防讓他放棄漳南,這比割呂布的肉還痛。
一時間,大殿冷場,顯然呂布不愿放棄漳南。
司馬防氣極,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分不清輕重嗎?
司馬防持玉笏跪地:“大王,物有守宮斷尾,人有斷臂求生,孰輕孰重,大王焉能不明?”
“容孤王想想!”
………
與此同時。
河東,茅津渡。
茅津渡雖然沒有往日商人如蟻,貨物如織的繁榮景象……
但此刻,渡口仍舊是一派繁忙景象,因為今早韓猛率五千步軍剛抵達茅津渡,就接到搭建浮橋連通南北兩岸的軍令。
只見,水流平緩,且寬闊的河面上,一艘艘渡船成行排列,然后白袍軍士用成人手臂那么粗的鐵鏈,將一艘艘渡船串聯固定,接著又用木板鋪砌在渡船上,逐漸形成一條數米寬的浮橋….
茅津渡對岸,趙云看著忙碌的浮橋工事,心中在想如果我是呂布,面對這座浮橋該如何破解?
因為這座浮橋連通后,他對陜城控制力更強,不僅有了后勤保證,還可以利用浮橋快速增兵陜城。
也就是說,這座浮橋可謂是趙云立足陜城的根本,一旦浮橋沒了,那么黃河就是一道天塹,陜城就成了孤城。
“阿父,你在想什么?”
趙云身旁,隨同五千步軍一道抵達此地的趙胤,見趙云目露沉思的樣子,好奇的問了一句。
趙云收回思緒,看向趙胤:“胤兒,為父在想,如何才能保住此橋!”
聞言,趙胤看了看正搭建的浮橋,又看向后方在騎兵監督下挖掘壕溝、構筑壁壘的三四萬勞力,這些人由陜縣百姓和商販民夫組成。
趙胤道:“阿父深挖壕溝,筑造壁壘連通至陜城,使浮橋與陜城連成一體,這樣不就能阻絕秦軍破壞浮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