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暗驚,王庚這匹夫不避不擋,竟想與我同歸于盡?
如果我不收槍防守,雖然能將王庚一槍封喉,但王庚的刀借著戰馬的沖勢,也能將我一刀劈死。
張繡幾乎不假思索,手中寶槍轉攻為守,雙手挺舉鋼槍橫攔這當頭一刀,瞬間乍起槍刀相撞“咣”的一聲炸響。
巨大的沖擊力,從刀槍撞擊點順著槍桿,如電灌入張繡雙臂,令其身形一震。
而力是相互的,王庚在巨大的反作用力之下,不僅震得握刀的手一顫,甚至有種抓不住刀柄的感覺。
張繡面露冷笑,世間雖有一力降十會之說,但若無法掌控這股巨力,反倒會遭到巨力的反噬。
只見,張繡在刀槍相撞擊后的眨眼間,趁王庚手中長刀被反震彈起的一瞬間,撩槍橫掃,精鐵槍桿如棍直襲王庚右腰。
而王庚此刻正處于被力量反噬,新力未生之際,他已來不及格擋這一槍。
只聽“噗”的一聲,精鐵槍桿重擊在王庚的右腰,差點將王庚掃落馬鞍。
王庚雙腿死死箍著馬腹,強忍著腰肋處撕心的疼痛,他棄刀死死抓住張繡的槍桿。
張繡大怒,急忙收槍,但被王庚死死抓著,拖槍幾次都拖不動。
“張繡!”
死死抓著張繡槍桿的王庚,面露瘋狂,嘶聲厲嘯。
而這時,因雙方戰馬是對向奔騰,在剛才短暫交手后,雙方戰馬即將交錯,也就是說,如果王庚死死抓著張繡的寶槍不放手,很可能在雙方戰馬交錯后,將張繡拉下馬。
當然,張繡也可以棄槍,但張繡怎會輕易棄槍?
只見,張繡力灌臂膀,欲將王庚先拖下戰馬。
因為騎兵作戰,一旦落馬,基本就等于死亡,必被滾滾鐵蹄踏成肉泥。
在張繡再度使力拖槍時,王庚不再與之較力,借著張繡拖槍的力量,縱身撲向張繡。
眼看王庚騰鞍撲來,張繡怒不可遏,反手拔劍斬向王庚,而王庚不僅不躲避張繡斬來的長劍,反而迎著劍鋒面目猙獰地桀桀大笑….
其實,從王庚決定對張繡發起沖鋒那一刻,他就沒想過能活下去,畢竟對方兵力十數倍于他,而且又同是精銳騎兵。
所以,一對上張繡,王庚不作絲毫防守,便以同歸于盡的方式攻擊張繡。
但他與張繡的實力差距太大,剛才張繡重擊他右腰那一槍,已擊碎了他的腰肋,撕心的疼痛已令他無法再戰。
既然如此,那就用最后的力量,與張繡同歸于盡吧!
在王庚撲向張繡那一刻,他腦海中閃現一個個面孔,有他年邁殘疾的父親,也有他賢惠持家的愛妻,還有他叛逆的長子和今年咿呀學語的幼女…..
一張張面孔在王庚腦海中無比清晰,他眷戀地望了一眼北方,義無反顧地撲向張繡。
“噗!”
張繡反手一劍斬在王庚頸部,猙獰可怖的頭顱沖天而起,灼熱迸射的鮮血,如噴泉濺向張繡,迷了張繡的雙眼。
還不待張繡抹掉迷眼鮮血,王庚雄壯的身軀在慣性作用下,撞向張繡。
張繡驚怒交加,但想要躲避顯然不可能了,被王庚的無頭身軀撞落馬下。
張繡被撞落馬下,整個人如墜深淵,驚慌失措,他急忙推開王庚的無頭身軀,連忙抹掉迷眼血水。
入目,是洶涌而來的天狼騎兵,他們與王庚一樣,發了瘋的向他狂沖而來,很顯然他們與王庚一樣,欲與他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