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敵騎正向我方撲進!”
魏縣西南原野上,華雄麾下斥候打馬如飛而來。
“準備戰斗!”
華雄閃電般的騰身上鞍,嘶聲大吼。
隨著一聲令下,正在養精蓄銳的西涼騎兵,紛紛翻身上馬。
這時,華雄緩緩揚起掌中寶刀,遙指魏縣方向,暴喝道:“殺!”
暴喝聲剛落,華雄一夾馬腹,座下戰馬縱竄而出,一馬當先。
華雄身后,西涼鐵騎催動戰馬,揚刀緊隨。
隨著馬速提升,原本嘚嘚的馬蹄聲,匯聚成如雷的轟鳴聲,打破了晨曦的寧靜,聲漫四野。
轟隆隆~
漸漸地,前方亦傳來了宛若滾雷的轟鳴聲。
一馬當先的華雄,抬目望去,只見無垠的原野盡頭,一支黑白騎兵相間的騎兵如潮一般涌出地平線,奔涌而來。
華雄緊了緊手中刀柄,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就聽父親說過,大漢有三支最強大的騎兵,分別是涼州大馬、并州兵騎和幽州突騎。
直到現在,他都還記得,他當時曾好奇的問父親:這三支騎兵哪一支最厲害呢?
但當時,他沒有得到答案,因為父親告訴他這三支鐵騎是大漢最鋒利的劍,他們就像兄弟一樣,只會對敵人揮刀,所以他們不分高下。
但如今,大漢已四分五裂,而他當年沒有得到的答案,應該很快就會有了。
華雄策馬如飛,他今天不僅要與幽州突騎分個高下,還要一決生死。
因為華雄非常清楚,想要張巍麾下五千步軍成功撤往河內,他就必須攔住這支騎兵,或者說解決這支騎兵。
哪怕是傾盡生命,與之同歸于盡,也在所不惜。
但是,另一邊的徐晃可沒有與華雄同歸于盡的想法,首先白袍軍已經占得絕對優勢,再則他麾下這支天狼騎可是碩果僅存的天狼精銳,如果他無腦地與華雄硬碰,那就是個腦殘了。
記住,這是戰爭,不是無腦的往前沖。
眼看西涼騎兵迎頭沖來,飛馳的駿馬上,徐晃面露冷笑,暗道:華雄,爾想決死一戰,我豈能讓你如意?
只見,徐晃一拔馬韁,領著身后奔涌的鐵騎向側方馳去。
一見天狼騎改變方向,不與己方正面交戰,華雄面色鐵青。
他的目的是與天狼騎決死一戰,因為不管勝負與否,雙方騎兵經過此戰后,必然都是兩敗俱傷。
屆時,元氣大傷的天狼騎也就無力追擊張巍,那么張巍麾下的五千步軍就能安全撤往河內。
但華雄的目的顯然落空了,徐晃根本不與他硬碰。
“大都護,現在怎么辦?”
看著與他們擦肩而過的天狼騎向東南方向遠去后,劉靖語氣無奈。
本來他是勸華雄帶著騎兵跑路的,但華雄執意為張巍斷后,他也拋下私念,決定與天狼騎決死一戰。
但現在,人家天狼騎根本不與他們打,這該如何是好?
華雄沉著臉,當下這種情況,人家不與他打,他是不敢追的,因為郝昭肯定已經跨過大河故瀆,說不定一不小心就中了對方的誘敵之計。
馬速逐漸降下來后,華雄迂馬回頭,決定繼續向西南方向撤離。
而這個時候,徐晃領著麾下天狼騎又繞了回來。
華雄不禁背皮發麻,意識到自己只能二選一,要么加快馬速逃跑,要么回頭求戰。
劉靖見華雄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連忙道:“大都護,趕緊撤吧!這根本沒法打,我等若是回頭,對方肯定又不戰;要是這么下去,我們會被耗死的!”
華雄也知道這個理,但是張巍還未走遠,他如果加快馬速撤離,那么很快就會追上張巍,屆時五千步軍可是連緩沖都沒有,將直面白袍軍,到時候想要撤走,就更困難了。
想到這里,華雄拔轉馬韁,就算天狼騎不與他打,他也必須拖住對方,給五千步軍爭取更多的撤離時間。
很快,確如劉靖所料,徐晃根本與他們硬碰,見華雄回頭沖來,徐晃帶著騎兵一溜煙兒又跑開了。
接下來一整天時間,徐晃與華雄都是如此反反復復,反正徐晃是把“敵進我退,敵退我追”運用的淋漓盡致。
直到夜幕深沉,雙方這才停了下來,但雙方相距并不遠,是那種你知道我在哪,我也知道你在哪的狀態。
夜色中,劉靖一臉焦急,對華雄道:“大都護,不能這么下去了啊,我們會被耗死的!”
“但我等必須為五千步軍爭取時間!”華雄語氣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