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腰間懸掛著的一枚玉佩,突然碎裂成兩塊,掉到了地上。
趙升頓時臉色大變,拋下符筆,閃身沖出制符室。
兩個呼吸后,摩崖山山腰某處懸崖,一艘云舟陡然沖天而起,飛上高天后,繼而向洞天城疾馳而去。
六天后,太屋山,
山頂院落里,趙氏所有修仙族人一個不少全部出現在這里。此時眾人神情悲痛欲絕。
與此同時,院落的一間臥室里,趙金劍身體僵硬的躺在床上,臉色無比蒼白。
這個時候,趙升坐在床邊,微微低著頭一言不發,表情卻異常平靜。
在他身后,趙玄靖,趙玄安,趙科汝等趙氏重要人物俱都肅穆而立。
趙升終究沒來得及趕上見趙金劍最后一面。
眼見趙升沉默不語,等了良久,趙玄安忍不住勸道:“七叔,你不要太過悲傷四祖爺最后是笑著走的。”
他剛說完,趙升突然哈哈一笑,笑的眼角溢出兩點淚珠,
“你四祖爺當然要笑了。不光他笑,換作是我也會笑。他可以昂頭挺胸,笑著向列祖列宗稟告,說自己沒有愧對祖先的期望。家族在他手上沒有衰落,反倒越來越興旺,已經為后代立下了萬世基業。他他自豪啊”
說完,趙升站起來,轉身一臉欣慰的向趙玄靖等人一個個看過去。
趙科汝,筑基三層,
趙玄靖,筑基四層,
趙玄安,筑基二層,
趙玄策,煉氣大圓滿
趙通仙,煉氣大圓滿
三十年過去了,趙氏除他以外,有筑基三人,煉氣大圓滿四人,煉氣后期十八人家族修仙族人已超過百數。
另有,太屋山靈地一塊,占地百里,凡俗族人超過二十萬,勢力范圍遠達千里之外。
趙氏興旺發達,后繼有人。趙金劍可以含笑死去,而趙升也可以卸下重擔去做一件大事。
一天后,趙金劍風光大葬,當天太屋山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一個月后,趙升現身太屋山山腰,悄悄潛入碧潭,在潭底埋下第一批“后手”。
三個月后,趙升不顧趙玄安等人挽留,毅然離開了太屋山。
離開前,他分別與趙玄靖,趙玄安兩人秘密長談了兩天。
當趙升走后,趙玄靖隨后也返回天柱山趙氏秘府。他是暗部首領,一生甘于寂寞。
七天后,一艘云舟悄悄落到了龍鯉湖畔。
趙家搬走后,紫陽宗收回了龍鯉湖,但并沒有遷來新的修仙家族,而是重新作為外派弟子駐地。
趙升沒在此地久留,埋下第二筆“后手”之后,便飄然離去。
當他再次現身之時,已經出現在幾千里之外的南陽城。
幾百年過去了,梁國早已成了過眼云煙,然而南陽趙氏卻屹立不倒,號稱千年世家,在甘州獨霸一方。
經過幾百年的不斷擴張,趙氏墓園已經將整座山頭全部囊括進去。
盡管墓園里墓碑林立,墳塋過萬,但最顯眼的永遠是最中央的兩座陵墓。
夕陽西下,昏黃的陽光斜斜照在墓碑表面,趙升坐石階上,看著墓碑上的幾行文字,神情有些復雜莫名。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
渺萬里層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誰去”
看著“妻子”王玉琪的墓碑,趙升沉默了良久。
等到夕陽落山,暮色降臨,趙升忽然一言不發的站起身來,一步步走下山去。
當他的身影在血紅色的夕陽下漸漸拉長消散之時,一陣風吹過,空氣里忽然傳來一聲輕嘆,一句低語緩緩回蕩于墓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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