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升嘗試追尋幕后“真相”之時卻渾然不覺,此時在其頭頂,應該說是星神島上空,九層天罡大氣外層,正有兩位絕巔大能默默的俯瞰下方。
此二人是天柱界唯一一對化神道侶,男的溫文爾雅,名曰矯日,女的端莊大氣,法號熒昭。
二人是星神宮上上上代宮主,迄今已經活了四千多載,壽元僅次于天柱界幾位活化石。
天罡大氣外層,亙古冷寂,聲音絕跡,背后是無崖無際,浩渺,空無的黑暗虛空。
身披天網真袍的矯日真君忽然打破了沉默,望著道侶熒昭,沉聲道:“熒昭,你不應該把星神入魔的事情公布出去。”
熒昭玉足輕輕一踩,腳下百里大氣剎那間崩塌凹陷下去,形成一片巨大“空洞”,空洞邊緣悄無聲息的燃起了一層十幾丈高的熒紅光焰。
這時,她澹澹的反問道:“矯日,你在教本宮做事”
矯日真君灑脫的笑了笑,“夫人息怒你是知道的,我向來都聽你的。但星神一事,你確實做的有些孟浪。
區區一頭血神子而已,就算它跟靈族的那位偷摸勾搭上了。就算星神被它哄騙了。但那又如何只要天地法網在手,星神宮始終立于不敗之地。”
熒昭搖搖頭,伸手一按,下方百里方圓的光焰頓時齊齊熄滅,周圍的大氣層流迅速彌補過來,巨大空洞很快愈合消失了。
“你不用自我安慰了。我二人終究小看了那頭血神子。當年它第一次壁虎斷尾逃生之后,我等就應該萬分警醒,誰知還是輕忽大意,第二次被它逃脫了控制。中洲那兩個老不死的被我二人嗤笑了幾百年。
呵呵,這下淪到我們成為笑柄了。”
“熒昭,不過是一次丟臉罷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們活了這么多年,豈能參不透這點虛妄。如今只有飛升太乙靈界才是我二人頭等大事。”矯日真君安慰著自家道侶。
熒昭澹澹一笑,“想白日飛升談何容易兩界飛升大陣已經有一千三百多年未開,就連鎮守大陣的兩個老不死都等得不耐煩了。不然血神子最早從天柱山上逃脫封禁的時候,那二人也不會試圖控制血神子,繼而在幕后操弄一切。”
“呵呵,可惜他們也玩脫了。僅僅延壽了百年生機,就被那頭血神子逃了出去。”
熒昭不滿的說道:“你也有臉笑別人,我們難道沒玩脫嗎
兩界大戰即將開啟,沒有血神子為引,我看你們如何定位幽冥鬼界”
矯日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抬頭一望,突然神情一喜,笑道:“老朋友總算來了”
話音未落,熒昭只覺神念領域邊緣突然被一股熟悉的神念輕輕一碰。
她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抬頭眺望天際盡頭。
只見在遙遠的天邊大氣層下,一道劍光忽然劃開層層大氣,一躍飛至界外虛空。
連續兩個閃爍之后,劍光瞬移千里,落到矯日熒昭夫婦面前,劍光散去,不遠處多了一位衣裳陳舊,胡子拉碴的落魄中年人。
此人左手拿著一個酒葫蘆,腰間掛著一柄黑黝黝的鐵劍,落魄中帶著一股逍遙自在的韻味。
“劍神,你這次來的甚早。莫非改了性子不成”矯日打趣道。
劍神林逸之舉起酒葫蘆晃了一晃,示意里面空蕩蕩的。
他懶散的開口道:“酒也喝沒了。正好來向你們討要幾葫。”
矯日笑罵道:“休提此言。幾葫虧你敢開此口。誰不曉得你這葫蘆能裝一方湖泊。就算我把宮里所有靈酒都送給你,也不一定能裝滿一葫蘆啊”
“成交這是你親口說的,星神宮的靈酒都送給我了。”林逸之聞言立即說道。
“呸,好你個林逸之,董家難道還能苛待你不成。今日打秋風都打到我們頭上來了。”熒昭故作心疼狀的啐了一句道。
“你就說給不給吧”林逸之忽然伸手按住劍柄。
“給給給本宮算是怕了你了。早晚醉死你這酒鬼。”矯日見狀連忙拱手道。
在天柱界,矯日夫婦與劍神林逸之的交情最深厚。
剛剛所謂的心疼笑罵,以及種種作態都不過是一場玩笑而已。
區區些許酒水,又豈會放在化神真君的眼里。
玩笑開過后,林逸之才正色的問道:“炎皇那廝什么時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