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過獎,我三寶”
就在兩人在路上交談之際,三十里路程轉眼而過。
符文飛車在領路人的指引下,飛快沖進一個破破爛爛的莊子里。
“你們的莊頭劉三把呢趕緊叫過來迎接貴人。今天安魂廟的兩位法師大人特來給爾等除妖滅魔來了。
還不趕緊去叫人,若是怠慢了貴人,我叫爾等吃飽了兜著走”
領路的是一位鄒家管事,他剛跳下飛車,便一臉趾高氣揚的沖道旁畏畏縮縮的莊民,吆三喝四道。
有機靈的連忙撒開丫子往莊里跑去,剩下一幫人宛若鵪鶉一般,噗噗的跪在道旁,頭也不敢抬。
趙升從車廂下來,一眼看到了這副場景,眉頭微皺,但轉瞬即逝。
環視四周,所見皆是一個個低矮逼仄的茅草屋,屋外大多用樹枝簡單圍成一圈籬笆,籬笆里大多散養著兩三只黑毛雞,看上去瘦不拉幾的。
莊子道路泥濘狹窄,坑洼不平,地面上糞水橫流,莊人大多面黃肌瘦,大半裸露著胸膛,下半身用麻布兜檔裹著,小屁孩們則個個遛鳥,皮膚黑的發亮。
“大人,此地便是劉家莊。最近這莊的前莊頭一家老小全被厲鬼索命,死的老慘了。”鄒家管事趁著空當向趙升二人,說起最近的這樁厲鬼索命異事。
趙升看著四周,并不開口,而歸離則仔細了許多,不停詢問管事。
不多時,四五個莊漢從莊里向這邊跑來,領頭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黃臉老漢。
來到近前,老漢一幫人噗通一下子跪下,嘴里喊著恭迎貴人怠慢了饒恕不敬云云,話術熟練之極。
等到趙升發下話來,這幾個莊漢才從地上爬起,腰桿卻彎得厲害,仿佛很怕高過小貴人去。
“劉三把,你趕緊把你哥全家是怎么慘死的,給貴人說說。千萬不要扯慌,不然你這臨時莊頭就別當了。”
“唉,鄒管事您放心。俺一定用心,一定用心”
說著,黃臉老漢滿臉堆笑的看向趙升二人。
等得了眼神示意后,他的腰桿驟然下挫半截,一臉悲痛道:“事情還得要從半個月前說起”
半盞茶之后,黃臉老漢停住了嘴,很是忐忑的望著趙升和歸離兩人,但他的注意力絕大部分放在身穿道袍的歸離身上。
至于趙升嘛一個八歲的小娃娃,即便身份高貴,但總不如另外一位法師大人法力高強。
歸離聽完眉頭一松,貌似輕松的開口道:“作祟的鬼物應該剛誕生不久,即使再兇厲,也不過怨鬼之流。我本以為是一頭積年老鬼,原來是一頭新鬼。師弟,此事易爾。”
趙升一直沒有開口,這時卻冷臉喝道:“你們莊頭該死”
黃臉老漢笑容頓時僵在臉上,連忙慌張的辯解道:“貴人,俺們冤枉啊俺們這片自古就是這個規矩。新婆娘過門,必須得讓莊頭嘗頭湯。這一來是為檢查婆娘偷沒偷過人,二來卻是為了收集鳳葵。
俺大哥哪知道那個婆娘如此烈性,過門當天就上了吊,死后還化作厲鬼索命。可憐俺那老嫂子和兩個大侄子呀。他們根本沒做孽,偏偏也一塊被索了命去。”
黃臉老漢越說越覺得委屈,說到最后不禁老淚縱橫,連旁邊的人也跟著掉了淚。
“俺們莊頭為人仗義,別的莊子血稅都收到三年后了,俺們這才只有兩年。就連利息也比別的莊子低上幾厘,莊主人仗義著吶”有大膽的悄摸幫了一句腔。
歸離忽然冷哼了一聲,周圍頓時跪下去一大片。
”師弟,鳳葵是本教指定征收的一種寶血,此物兼生蘊死,有眾多玄妙功用。”歸離澹澹的解釋了一句。
趙升眸光一閃,語氣十分冷澹:“起來,帶我去看看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