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后。
懸空城附近,數十艘巨大的火紅靈舟戰艦靜靜懸浮于云海之上,艦上靈光籠罩,炮口密布,遍布重重陣法。
遠遠可見,甲板上旗幡招展,數千金甲道兵執戈而立,殺氣沖天。。
小半個懸空城,都被艦身投下的巨大陰影遮蔽,城中居民仰首望天,無不焦慮忐忑。
此刻,城池中央的一片秀美絕倫的花園里,八角賞心亭中,幾道華裙女子恭敬的侍立一旁。
亭中間的玉案旁,坐鎮一名身著霓裳羽衣,風華絕代的美人兒。
此女鳳眉微挑,目光微沉地望著亭外盛放的艷麗繁花,不知在思索著什么。
在其對面,站著一名高冠博帶的威嚴老者,正是陳氏家主陳大乾。
“什么時辰了”司離蘭蘭眸光微閃,忽然淡淡的問道。
“回稟主人,還差一時三刻,就到午時了。”穿著一身青色紗裙的少女上前一步,略一欠身,低聲說道。
司離蘭蘭抿著嘴唇,臉上浮現一絲不悅。
陳大乾見狀不妙,當即爽朗一笑,開口道“娘娘,請見諒。老祖宗閉關已有多年,可能尚未從沉睡中蘇醒。還望娘娘稍等片刻。”
司離蘭蘭目光一轉,落在陳大乾身上,冷冷說道“本宮一向敬重飛鴻老祖為人,故而在此等了足足一個時辰。三百年了,還沒有人讓本宮等待如此之久白眉童子何在讓他出來一見。”
陳大乾聞言,心頭微微一顫,面上卻沒有起太多變化,鎮定答道“我家白眉老祖有事無法分身”
“哼”
一聲冷哼打斷了他的話,也讓此間氛圍一片肅殺
陳大乾見狀面不改色,直接閉口不言。
“哼本宮今日來你陳家,原本心懷好意,想將一件要緊事告知飛鴻。但現在看來,本宮是自作多情了。”司離蘭蘭冷笑一聲,漠然說道。
陳大乾聞言,心中頓時一緊。
就在這時,一道雷光自天際而來,轉眼間掠過大半個城池,飛落入亭中。
雷光一收,原地多了一位高大挺拔的俊秀青年,不是趙升,還能是誰。
趙升含笑而立,泛著神光的雙目掃過亭臺眾人,最后落到了司離蘭蘭臉上。
司離蘭蘭被他這么盯著一看,心神立即一緊,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之感,襲上心頭。
“爾爾是何何方高人”她嘴唇輕顫,每說出一個字,無形之中的壓迫力就變得更加沉重入山,以至于堂堂一位元嬰中期修士竟然連一句完整話都說不連貫。
更為讓她驚駭的是,亭中其他人對此渾然不覺,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到那人身上散發出的磅礴威壓。
僅僅一個照面,司離蘭蘭已經駭然意識到對面那人修為深不可測,至少也是一名元嬰大修士。
至于化神真君,她自然連想都不敢想。
這時,那股磅礴威壓忽然散去,司離蘭蘭頓時感覺逃過一劫,心神稍稍安穩了幾分。
趙升小小警告了對方一下后,便收斂氣息,轉身沖陳大乾拱了拱手,說道“家主,鴻祖閉關已到緊要關頭,無法出來見客。故而吩咐我來見一見司離家的貴客。”
陳大乾聽罷,臉上表情精彩之極。從剛才的一幕,他已經瞧出了些許端倪,心里頓時又驚又喜,只覺一股澎湃之氣涌上胸口,又被他強行下回去。
他腦海里回憶著當初陳希初入家族的那一天,又想起前些年的種種舊事,心中不禁萬分佩服,佩服老祖宗有識人之明,居然能為家族迎回來這樣一位絕世無雙的人杰。
陳大乾壓下心中風雷激蕩的情緒,神情從容的站起身來,沖司離蘭蘭稽首一禮,正色道“娘娘贖罪,老夫有事要辦,就讓七長老接待您如何”
“陳家主,無妨,有事請自便”司離蘭蘭平復心緒,語氣平靜的問道。
“多謝娘娘體諒”陳大乾說完,又沖趙升點了點頭,接著昂首闊步的離開了此地。
趙升兩步上前,緩緩坐到對面的玉凳上面,神色平靜的看著司離蘭蘭,淡淡問道“司離道友,你此次前來,所為何事現在可以講了嗎”
此話明明輕描淡寫的道出,可聽在司離蘭蘭耳中卻似黃鐘大呂,震得她魂海翻騰,后背生寒,一股股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壓迫感鋪面而來,直擊心靈。
其實,一切不過是意志力場的某種初級應用,司離蘭蘭從來沒有接觸過類似的攻擊手段,所以才輕易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