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后山飛快升起兩道遁光,眨眼間落到了峰頂廣場之上,繼而顯露出陳嗔會赤袍老者二人身影。
一見到面沉如水的趙升,陳嗔心里一沉,當即快步上前,恭敬的稽首為禮
“晚輩陳嗔,見過趙師叔祖”
一旁的赤袍老者也在此刻趕來,同樣行禮作揖“晚輩陳光落,見過趙師叔。”
“你叫陳光落莫非你是陳師兄的”趙升眉梢微揚,神色有些驚訝。
赤袍老者聞言膽氣一狀,立刻點頭答道“師叔說的正是家父晚輩自個不爭氣,白白丟了家父的威名。倒是我兒陳嗔,有返虛之資。如今歲不過十甲,修為已臻至化神后期。未來繼承家父衣缽者,必是我兒陳嗔。”
說著,此人只應天上有指了指身旁的兒子,不禁面露得色。
陳嗔尷尬之極,卻不能打斷父親的話,只能保持沉默。
趙升神色淡然,對此不置可否。
他不開口,此間氣氛立刻陷入另類的沉寂。
赤袍老者見狀,臉色微變,忽然笑道“師叔歸來,實乃道院大幸之事。就讓小侄邀請院內高層,齊聚一堂,舉辦慶宴為師叔接風洗塵”
“慶宴就不必了。老夫乏了,爾等退下吧”
話再次被人打斷,赤袍老者笑意頓時僵在臉上,不知如何接話才好。
在旁邊一直察言觀色的陳嗔,暗道不妙,當即上前一步,躬身道“即是如此,我等便不再打擾師叔祖修寢了。不過,師叔祖帶回的三人,應該尚未安頓居所。北海峰上有多處絕好洞府,晚輩定會把這三人安頓妥當。”
趙升點點頭,淡淡說道“也好,柯糜,真兒,你們三個隨他去吧”
這點小事無關痛癢,正好順便借此向二人釋放一點善意。
畢竟,錦瀾靈域乃是三師兄陳北親手開辟,陳家在此靈域樹大根深,族人遍布全域,已是“無冕之王”之流。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院主的位子,也是從陳家人手上搶來的。
這一點盡管沒人提及,但他和三師兄全都“心知肚明”。
最重要的,偃師口中的“百年之期”早已經超期近百年。
最近百年來,他不是閉關就是閉關,幾乎不理道院大小事務,這院主當的實在算不上合格。
換而言之,陳家人苦等了近百年之久,卻眼睜睜的看著某人占著位子不動彈,換誰家也得大動肝火。
但話又說回來了,趙升接任院主之后,在任職期間交出的“成績”比前面六任院主更加出色,堪稱“大功難酬”。
從這點上看,別說超期百年,也別說不理俗務,就算一直待在院主位置上不走,其他人也無話可說。
望著陳嗔等人的背影,趙升緩緩收回目光,心頭微動,身形突然從廣場上憑空消失。
天岳靈海,滄浪洞天。
數日之后,趙升匆匆潛入海下十萬里,順利穿越洞天壁障后,再次進入這座洞天福地。
眼前天高地闊,群峰聳立,靈云縈繞天地一座座浮空靈島在靈云間飄蕩懸立,宛若天上仙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