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迅速拿出剩下三個盒子,只見完好的三個保鮮盒外面沾滿了水漬。
他趕緊把三個保鮮盒放在座椅上,拿起另一個包猛地打開。
這個包里裝的都是小黑松露,最大的也就是10-13厘米那批,價值加起來也比不上另一個包里的大黑松露。
掌握剛拉開拉鏈,本來是慢慢往外滲水的包里,嘩啦一聲涌出了大量的水。
張偉心里一沉,完全拉開拉鏈往里一看。
懸著的心終于死了。
在流出那么多水的情況下,包里還有將近半包的水,泡沫箱就泡在里面,明顯能看到接口處也有水漬。
可見整個包泡在水里的時候,泡沫箱也幾乎都是在水里泡著。
但張偉還是拿出了泡沫箱放在了一邊,雖然箱子里的大松露十有八九已經被水泡了,但不看一眼還是不死心。
“姑父把外套脫了吧,我先把這幾個保鮮盒外面的水擦一下,看看里面進水沒有。”
這是胡林平常放在車座底下備用的外套,剛在涼水里泡了這么久覺得冷就給穿上了。
胡林雖然遲疑就脫下了外套,這會身子已經暖的差不多了。
這些黑松露可是他們辛苦一天還差點淹死的收獲,胡林忍不住的可惜起來。
“唉,冒死搞到的東西沒想到就這么毀了,算了,司馬當成活馬醫吧。”
保鮮盒外面還在往下滴水,根本無從分辨里面有沒有進水,但保險起見張偉還是想把外面水擦干再打開。
張偉隨便拿起一個保鮮盒,將外面擦干,外套本身是偏硬的布料,只能將保鮮盒外面的水漬擦到不再滴水的程度。
擦完后保鮮盒外面有一層薄薄的水霧,從外面看就像通過毛玻璃一樣,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況。
但這已經夠了。
張偉小心翼翼的掰開保鮮盒兩邊的扣,隨著啪啪兩聲響,眼睛緊緊盯著保鮮盒的兩人,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隨后張偉掀開保鮮盒蓋子,懸著的心終于第二次死了。
看顏色就知道里面的松露都見過水了,而且還像是被水沖過一樣,每一個都360度無死角的被水濕過。
本來磨砂黑的黑球此時變得像是鋼琴黑一樣,閃著光。
張偉把這些黑松露都抓了出來放到椅子上,露出保鮮盒地步淺淺的一層水,因為黑松露表面泥土的緣故,水很渾濁。
兩人面色都變得有些難看,這一大盒三十三顆黑松露。
全軍覆沒。
雖然大部分只是淺淺的沾了一層水,但這跟直接泡進水里其實沒多大區別。
“小偉,這么多還能賣嗎?”
“賣不上價了,自己吃吧。”
挖出來的松露只要沾水,就會影響香味和口感,隨后價值大跌。
胡林聞言臉色更難看了幾分,這是兩人趕山以來事故最嚴重的一次,心里很是不舍,伸手摸了摸其他的保鮮盒和泡沫箱。
“唉,可惜了,這么多黑松露不能賣只能吃了。”
“姑父,沒事的,橘子樹往上還沒挖過呢,說不定還有不少大貨呢,咱們下回注意別再弄濕就是了。”
張偉也只能這樣安慰了,這個保鮮盒里有水,那其他保鮮盒里也十有八九跑不掉。
更別提被水泡的更嚴重的泡沫箱了,十幾萬一下蒸發。
可謂是損失慘重,即便是張偉心性豁達,也隱隱有些肉疼。
隨即兩人都垮著臉不再說話,張偉也默不作聲又拿起一個保鮮盒,用外套擦掉上面的水漬。
即便知道是泡水的結果,但他還是得把這些黑松露弄出來,再泡下去連吃都沒法吃了,只能喂豬。
胡林惆悵而罕見的從一邊的儲物格里拿出一包不知放了多久的煙,又找了半天扒出已經生銹的打火機。
他在小姑的三令五申下已經戒煙有兩年了,張偉知道他心里難受,并未阻止。
胡林好不容易點燃了一根煙,抽了一口咳嗽了起來,這是太久沒抽已經不習慣了。
咳嗽聲很快就止住了,胡林又重新適應了香煙,抽了一口,轉頭望向窗外,不忍心再看其他泡水的黑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