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對董明君后來的遭遇半點不知。
不知道這句話戳到了董明君的痛處。
董明君勉強一笑：“我出國的時候和丈夫孩子失散了。”
“后來一個人在國外打拼，掙到錢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國找他們，但一直沒找到。”
沈海棠嘆息，經歷了那個特殊年代，人能活著就不錯了。
“抱歉。”沈海棠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董明君釋然一笑：“沒關系，原本是想在我死前，能夠聽到他們是死是活的消息就夠了。”
“但現在見著老友，我又覺得他們的消息也不那么重要了。”
“能見面，自然就有機會，就像我們一樣，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我后來又領養了一個孩子，那孩子如今在幫我支應外面的產業，我倒是閑下來了。”
“明君，你這些年，辛苦了。”沈海棠想起年少時無憂無慮的董明君。
再看看眼前，眼里充滿滄桑的老人，幾乎無法把她們聯系到一起。
“海棠，能再見你一面，我真的很高興，你孫女出來了嗎？咱們一起去吃個飯。”
沈海棠想也沒想就答應：“再等等，她應該快出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沈鹿沒等高考結束的鐘聲響起就出來了。
她答題的速度很快，和她一個考場的人就比較有壓力了。
沈鹿這邊考完出來，就看見記者對著她猛拍，她剛要去和奶奶打招呼呢，記者已經圍過來了。
“沈同學，請問你對這次高考有把握嗎？聽說你本來已經拿到了帝都大學的保送名額，參加高考是沖著狀元來的？”
“沈同學，這次高考你覺得最難的是哪一科目呢？”
“沈同學，如果你放棄保送，自己考，沒考上帝都大學怎么辦呢？”
各種問題撲面而來，沈鹿笑著回答了幾個，就擠開了記者，來到老太太身邊。
老太太從珍妮手里接過一束花，親自遞到沈鹿面前。
“恭喜你，小鹿。”
沈鹿接過花：“謝謝奶奶。”
珍妮也給沈鹿一個大大的擁抱：“鹿鹿你太厲害了，每次都是第一個出考場的。”
沈鹿：“……謝謝夸獎。”
“這就是你孫女吧，長得真漂亮。”董明君看到沈鹿，和沈老太太夸贊道。
沈老太太笑著點頭：“對，這是我親孫女。”
“小鹿過來。”沈老太太招手，給沈鹿介紹，“這是奶奶年輕時候的朋友，今天重逢，她姓董，你叫一聲董奶奶就行。”
沈鹿是見過董明君的。
不是本人，是照片。
南山國際學校的創始人啊，學校專欄里有她的照片。
現在董明君雖然看起來老了一些，但還是能認出來。
“董奶奶好。”沈鹿從善如流叫著。
心里卻想，老太太果然厲害，連認識的朋友，都是各界名流。
董明君作為杰出的女企業家，為華國很多貧困山區兒童捐錢捐物，修學校，供孩子們上學。
她是個名副其實的大慈善家。
沈鹿這一聲“董奶奶”叫得真心實意。
這位老人值得尊敬。
“真乖。”董明君直接扒拉下手腕上戴的一個滿綠手鐲，套在沈鹿手腕上。
她干瘦，沈鹿也瘦，倒是撐得起這個鐲子。
沈鹿往后躲：“奶奶，我不能要，這也太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