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任平生,竟是連打的心思都沒,直接逃跑,這總覺得自己的實力受到了侮辱。
當然。
她承認任平生也很強,在八品中可以說是獨一檔的存在,就連一些剛踏入七品的武夫也未必能勝得過他。
可說到底終究只是八品,不至于把你們嚇成這樣吧
轉念一想。
任平生剛才出場的方式,配上以一己之力摧枯拉朽般解決山賊嘍啰的架勢,確實唬人。
要是自己見到這么一位,估摸著心里也會發怵。
他剛才一直藏在樹上不下來,難道就是為突然爆發做鋪墊
蕭容雪不由胡思亂想起來。
“愣著干什么,追啊”
一旁,任平生沒想到蕭容雪會在這個時候開小差,開口提醒,隨后沖向逃跑的兩個山賊頭頭。
蕭容雪本想說,他倆是七品,又熟悉山中的路,你追不上他們。
轉念一想,不試一試怎么知道
于是,跟了上去。
接下來的一炷香時間。
山林間上演一場追逐大戲。
任平生閃轉騰挪,步步緊逼,一連追出幾百步,確定追不上后才停下腳步。
“現在怎么辦”任平生看向身旁的蕭容雪,開口問道。
“他們修的是血煞功,必須要有精血才能茍活,等過段時間,他們一定會再次現身。”
任平生聽見這話,眉頭微微皺起,道“到時候豈不是又要死人”
蕭容雪微微一愣,陷入沉默。
她只想著殺死他倆,卻沒想到這一層。
“天色還早,咱們先等半個時辰,等他們放松警惕,再沿著腳印追擊,運氣好就能追上。”任平生道。
蕭容雪思索幾秒,點了點頭“好。”
時間流逝。
轉眼間已是黃昏。
天幕嶺深處。
溪流旁。
劉俊捧起溪水,洗了把臉,回想剛才那個俊朗青年大殺四方的畫面,一陣心有余悸“還好跑的快,不然今天真就交待在那了。”
二當家坐在一塊巖石上,臉上露出一抹無奈之色,道“大哥,那人揮刀都是用的蠻力,連刀氣都放不出來,最多也就剛踏入七品,咱哥倆聯手,不一定會輸。”
劉俊道“小心駛得萬年船,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說這些,你休息好了沒咱再往里走走。”
二當家在心里嘆了口氣,無奈道“這都一個時辰了。”
劉俊道“一個時辰怎么了,這種官差跟縣衙里的捕快不一樣,追起人來沒完沒了,當年我就被一伙官差追了兩天一夜才逃掉。”
“這是天幕嶺,跟外面”
二當家說到一半,忽然聽到身后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瞬間警覺起來。
從巖石上緩緩起身,握住長刀,一步一步走向后方。
劉俊站在他的身后,也是緊握長刀,隨時準備戰斗。
二當家走了幾步,用長刀撥開草叢,看見一只野兔嗖的一下竄了出去,頓時松了口氣。
“是兔子。”
二當家說完,不經意的一瞥,忽然看見不遠處的地方放著一面古樸的銅鏡。
“這深山老林,哪來的鏡子”
二當家面露疑惑,走了上去,拿起銅鏡,打量了兩眼,回到小溪旁。
“手里拿的什么”劉俊見他手里拿了個物件,好奇的問道。
“一面銅鏡。”二當家說著,順手將手里的銅鏡遞了出去。
劉俊接過銅鏡,翻了過來,看向鏡面。
三秒后。
他仿佛看到了什么極為可怕的畫面,瞳孔劇烈的收縮,嘴巴微張,一副驚恐到了極致的模樣。
下一秒。
手里的銅鏡跌落地面。
目光已經變得呆滯。
“大哥”
二當家見到這極為詭異的一幕,一股寒意瞬間席卷全身,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就在此時。
身后忽然傳來嗖的聲音。
憑借七品武夫的本能。
二當家做出擰腰的動作。
因為這一個動作,原先射向他后心的箭矢,最終刺入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