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月眨了眨眼,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眉梢上挑“師姐,要不人家把世子喊回來”
聽見世子兩個字,常安腦中不由浮現出任平生的身影。
隨即許多畫面走馬觀花般在眼前變幻。
想著想著,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身子微微顫動。
江初月見狀,忽然覺得這個樣子的師姐比冷冰冰的樣子有趣多了,眼睛眨了眨,俏皮的問道“師姐還沒告訴人家,洞房花燭是什么感覺呢,師姐還記得嘛。”
“”
常安一顆心跳的越發劇烈,瞪了江初月一眼,只是眸子濕漉漉的,沒什么殺傷力。
“世子”
江初月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么,剛開口就見自家師姐伸手扯下了面紗。
剎那間。
那張標準的美人鵝蛋臉,發生了變化。
五官擠在一起,無法用語言形容的丑陋,讓人看一眼就身心不適,內心沒來由涌起一股恐懼,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什么極為恐怖的東西。
如果只是如此,倒也罷了。
隨著時間流逝,五官還在不斷的變化,一次比一次丑陋,一次比一次令人毛骨悚然。
只看了幾眼,江初月全身上下就升起一股寒意,呆呆地站在原地,除了發自內心的恐懼,腦子一片空白。
“啊”
下一秒。
她發出一聲尖叫,緊緊閉上了雙眼。
即便如此,那張丑陋、可怖的臉仍舊存在她的記憶中,揮之不去。
恐懼席卷全身。
她的身子如篩糠般顫抖了起來。
常安看了她一眼,咬了咬紅唇,重新蒙上面紗,不再說話,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克制內心不斷翻涌的奇怪的感覺。
一時間。
屋子里重新陷入安靜。
與此同時。
任平生一路縱馬狂飆,來到宮門口,翻身下馬,直奔乾清宮。
片刻后。
任平生來到乾清宮前的廣場上,看見眼前的一幕,懵了。
不遠處。
六名身穿緋色官袍的官員,站成一排,如同雕塑般一動不動。
其中有兩人,他還認識。
一個是安平伯,另一個是刑部侍郎袁國經。
他們的身后。
幾十名身穿各色官服的官員,跪在地上,腰桿挺得筆直。
而在乾清宮的門口。
一襲龍袍的昭武帝站在原地,居高臨下的俯視他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見到眼前這一幕,任平生心中做出判斷。
“看來皇帝急著召見我,是有人想要借著上次安平伯子的事情大做文章,跟北境沒關系。”
想到這,任平生一顆心反而安穩下來。
爹和北境是他最大的底氣,只要爹和北境沒出變故,其他都不算事。
這些官吏鬧得再兇,皇帝也不會拿自己怎樣。
任平生這么想著,大步流星的走了上去。
無視身后上百名官吏冰冷的目光,徑直來到皇帝的面前,端端正正的站好,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臣鎮北王世子任平生,拜見陛下”
昭武帝面無表情,不冷不淡道“任平生,你可知自己犯了何罪”
任平生沒有猶豫,高聲回答“臣不知”
昭武帝冷笑一聲,冷冷道“朕昨日對你的申飭,你都忘了”
任平生高聲道“臣記得,臣只知自己犯錯,卻不知自己犯了罪。”
“你倒是硬氣。”
昭武帝看向站在著一名緋色官袍,提高聲調道“袁卿家,你是刑部侍郎,掌天下刑罰,你來說說,他犯了何罪。”
刑部侍郎袁國經沉默了幾秒,沉聲道“大周律規定,以手足毆人,若血從耳目中出、及內損吐血者、笞八十。”
昭武帝轉頭看向任平生,厲聲道“任平生,你可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