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公家的公子,半年前就是七品圓滿,只差一步就能踏入六品,這次必定能得到圣上的嘉獎!”
“定波侯,聽說你家的大郎半個月前在家中悟道,將兩門功法融會貫通,一夜踏入七品圓滿,這一次前十必定有你家大郎的席位。”
“那小子離前十還差得遠,倒是你家的二郎,這次機會更大。”
靠近高臺的位置,身穿華麗長裙的柳云夢,聽著四周的議論,忽然覺得心里很不舒服。
這么多人,竟然沒有一個看好任平生。
他明明實力很強,幾天前還一拳把那個什么狗屁安平伯子打得半死。
就算未必穩進前十,也不至于被這般冷落吧
“難道他們不知道,任平生得到了道尊的金丹,已經今非昔比,再也不是從前那個虎父犬子的萬年九品。”
想到這,柳云夢忽然覺得,就算沒人看好任平生,自己也要為他造勢。
想了想,提高聲調,用清脆悅耳的聲音道:“本宮倒是覺得,鎮北王世子任平生不錯,前幾日只用了一拳,就將一個七品武夫打個半死,如此實力,未必不能進入前十。”
此話一出。
四周瞬間安靜下來。
勛貴們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柳云夢,沉默幾秒后,收回目光,繼續議論剛才的話題。
沒一個人接她的話茬。
柳云夢見到這一幕,袖口中的小拳頭握了握,臉上沒什么表情,心里卻是氣的不行。
一個個的,都是什么眼神,好像本宮跟任平生有什么似的。
只準你們互相吹捧,不準本宮夸一夸任平生
這是什么道理!
到時候。
任平生要進了前十,看你們還是這副表情嘛。
哼!
柳云夢不滿的撅撅嘴,拿起一塊糕點,塞進嘴里,一邊咀嚼,一邊看向玄機鏡。
獵場邊緣。
微雨初歇,天色仍顯昏暗。
任平生手握斷刀,目光望向遠離人群,身著一襲月白色長袍的俊朗青年,表情有點兒奇怪,忍不住問道:“那是何人”
身旁。
蕭容雪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見那道身影,嘴角抽動了一下,回道:“白屏。”
任平生面露恍然。
原來他就是白屏。
確實有點兒不太正常。
幾百人里,就他一個沒穿勁裝,穿的是一塵不染,做工精致的長袍,臉上還涂著淡淡的胭脂。
夏苗即將開始。
別人都是盡可能的節省體力。
他呢
站得筆直不說,還靈氣外放,阻擋落下的細雨。
這也就罷了。
最讓任平生無語的是,他從來到這里開始,一直都是負手而立的姿勢,一動不動。
要不是他胸口有細微的起伏,任平生還以為那是一尊雕塑。
還記得之前聽蕭容雪說,他跟一個失心瘋較勁,說人家有取死之道。
當時以為他是個木的感情的冷血殺手。
現在看來,更像是話本看多的中二少年,時時刻刻想著凹造型,擺姿勢,凸顯自己的異于尋常的逼格。
“話說回來,他倒是有點兒像人前顯圣的三師兄……不如試試看,往那個方向引導。”
看著一動不動,負手而立,昂首望天的白屏。
任平生忽然想到當初看過的某部小說里的人物,眉梢上挑,來了興趣。
“說起來,我該喊他一聲舅舅,你等著,我上去打個招呼。”
任平生隨口一說,邁步走向白屏。
蕭容雪微微一怔,伸手拽住他的袖子,沒好氣道:“馬上就要開始了,這個時候攀什么親戚。”
任平生笑了笑:“就聊兩句。”
蕭容雪看見他的笑容,總覺得他憋了什么壞心思,猶豫了一下,點點頭:“確實該打個招呼,快去快回。”
“嗯。”
任平生應了一聲,邁步走向一襲長袍的白屏。
即將走到白屏的跟前,正準備開口攀談,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見白屏身形一閃。
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五步之外,仍舊是原先的姿勢,負手而立,昂首望天,沒有絲毫變化。
“.”
任平生嘴角抽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