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見一個三四十歲,頭發灰白,胡子拉碴的男人,坐在地上,身后背著一副橫過來的棺材,和剛才的白屏一樣,面無表情。
只是。
任平生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深深的落寞,和白屏裝出來的老成完全不同。
“有機會吧。”
任平生不想跟這種故事很多的人有太多接觸,隨口敷衍了一句。
蕭容雪也沒有多說,只是看了一眼最前方,身穿蟒袍的鎮妖使,低聲道:“應該快開始了。”
任平生點點頭,問道:“聽說這一次,那兩只五品的妖族也放出來了”
蕭容雪道:“沒錯。”
任平生道:“留給你們對付的”
蕭容雪道:“獵場之中,沒有誰該對付誰,九品武夫一樣可能碰見五品的妖族。”
“說的不錯。”
任平生認可的點點頭,沉默幾秒后,壓低聲音,正色道:“我還是覺得,鎖妖塔的事沒那么簡單。”
蕭容雪轉頭看了她一眼:“我也是這樣想。”
任平生道:“等會夏苗開始以后,先不要出發,留在這里觀察半個時辰,要是沒問題,再去獵殺妖族。”
頓了頓,又道:“我們有二十四個時辰,不差這半個時辰。”
蕭容雪思索幾秒后,點點頭:“聽你的。”
時間流逝,轉眼間已是一炷香后。
身穿蟒服的鎖妖使環視一周,突然提高聲調,開始宣讀規則。
規則很簡單。
擊殺一名妖族,斬去頭顱,用以積分。
五品妖族,積一百分。
六品妖族,積三十分。
七品妖族,積五分。
八品妖族,積三分。
九品妖族,積一分。
時間為兩天兩夜,也就是二十四個時辰。
積分越多,排名越高。
可以結伴而行,但不能互相爭搶首級,更不能互相攻擊。
至于如何知道有沒有人違反規則。
夏苗結束后,三品大儒,左都御史許汝賢會來詢問他們是否違反規則。
如果有人撒謊,他一眼便能分辨。
鎖妖使宣讀完規則,再次提高聲調,大喝道:
“既入獵場,生死自負夏苗開始!”
話音落下。
幾百名勛貴子弟迫不及待地想要沖進獵場,獵殺妖族。
沒走幾步。
忽然聽到天地間傳來清冷而悠揚的聲音。
“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間無我這般人”
“”
眾人聽到這囂張狂妄到了極致的兩句詩,下意識地停住腳步。
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就看見安國公世子站在遠處,身穿一襲一塵不染的白袍,負手而立,昂首望天,如雕塑般一動不動,一副高手寂寞的模樣。
見到這一幕,又聯想剛才那兩句詩,眾人心中不約而同地冒出一個念頭:“靠!好想打他!”
有人忍不住吐槽:“就算他天賦異稟,年紀不大就是五品,離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間無我這般人也還差得遠吧。”
“別說是他,就算是武圣,道尊,也未必敢說能手握日月摘星辰。”
“當年鎮北王、長公主,何等驚艷絕倫,也沒見像他一樣囂張。”
這句詩本身沒什么問題。
換做任何一個超凡修士來念,大家都會覺得高山仰止,雖不能至,心向往之。
但一個五品的青年念出來,就給人囂張輕浮之感,一言難盡。
“.”
蕭容雪聽到這兩句詩,和眾人的感覺差不多,嘴角抽動。
張了張嘴,想要吐槽,轉頭卻看見任平生臉色漲紅,一副憋著笑的模樣。
瞬間。
她意識到了什么,表情變得更加古怪:“這句詩,是你教他的”
任平生輕輕咬了一下舌尖,強忍著不笑出聲,搖搖頭,一本正經道:“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胡說。”
還真是他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