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祭酒發出這樣的感嘆。
一旁。
許汝賢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好一會忽然道:“他若是讀書,僅憑詩詞,便能有大成就,踏入超凡,未嘗不可。
更何況,他僅展示出詩詞方面的才華,不代表他只擅長詩詞,說不準他在文章方面也有天賦,甚至……四書五經,也未必沒有見解。”
話音落下。
程祭酒心頭一跳,眸中迸發出一道精光:“你說的不錯,他若是改修儒道,刻苦讀書,未必不能憑借詩詞,踏入超凡!”
說到這,他果斷地做出決定:“我要收他為徒,教導他圣賢之道。”
一旁。
許汝賢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別忘了二十年前,圣上是如何針對的鎮北王,鎮北王又是如何屠戮的北境官員,先不論他愿不愿意改修儒道,就說你要是收他為徒,與鎮北王有血海深仇的官員會如何看你”
聽見這話,程祭酒臉上露出糾結之色,片刻后,悠悠的嘆了口氣,無奈的道:“如今看來,圣上當年的決定……確實有失公允。”
這么多年。
許汝賢還是第一次聽程祭酒對二十年前那件事做出評價,眸中露出一抹詫異。
這家伙竟然因為無法收任平生為徒而埋怨陛下。
看來他是真心認為,任平生拜在他的門下,能夠踏入超凡。
只可惜……因為二十年前的隔閡,身為鎮北王世子的任平生,幾乎不可能改修儒道。
一念至此。
許汝賢不由在心中嘆了口氣,陷入沉默。
好一會,他忽然想起什么,看向程祭酒,眉梢上挑:“你我之前的賭約可還算數”
無法收任平生為徒,程祭酒心情不佳,語氣低沉:“一兩的極品云霧,明日奉上。”
許汝賢聞言,捋了捋胡須,滿臉笑容,想要說些什么。
還未開口,忽然發現,不遠處的任平生竟是轉頭看向自己的方向,眸中還帶著點疑惑。
“難道……他察覺到了我的存在
一個小小的七品武夫,怎么可能。”
許汝賢面露詫異,轉頭看向身旁的程祭酒:“他方才察覺到了咱倆”
程祭酒道:“或許只是巧合。”
倒也是,七品武夫,元神本就弱小,怎么可能做到這種地步。
許汝賢想到這,收回目光,開口道:“收徒一事就別惦記了,回去喝酒,那一桌的八怪宴,可不能浪費。”
程祭酒聞言,在心里嘆了口氣,不再多想,微微頷首。
“好。”
…………
“奇怪,怎么總感覺有人站在我后面難道只是錯覺”
任平生收回目光,眉頭微微皺起。
就在此時。
又有人上來敬酒。
任平生猶豫了一下,不再多想,舉杯回酒。
時間流逝。
轉眼間一兩個時辰過去了。
包括任平生在內,眾人都已經喝的醉醺醺的。
宴會到此也就結束。
在幾人的攙扶下。
任平生走出了醉閣。
“咱,咱們幾個,把世子送,送回府。”陳志明自己都快迷糊了,還在指揮別人。
任平生被兩個人架著,看著迷糊,實際意識還算清醒,正要拒絕,忽地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殿下。”
短短的兩個字。
讓任平生精神一振,酒瞬間醒了大半。
“這是……沐府那個刀疤臉的聲音!”
任平生心中震驚,臉上卻沒什么表情,仍舊一副醉酒的模樣,斜眼望去。
不遠處,一名身穿黑袍,帶著面具的帶刀侍衛,正對著晉王拱手行禮。
身形和記憶中的刀疤臉一模一樣!
“他是晉王府的人。”
任平生眼眸一凝,將此事記在心中。
與此同時。
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
“世子,奴婢來接你了呢。”
轉頭望去。
說話的是小綠茶江初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