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州府位于江東,地域廣闊。
僅憑他的力量,想要在一府之地找到藏銀的具體地點,無異于大海撈針。
因而只能借助皇帝的力量。
“皇帝要是問你如何得到的消息,你怎么說”蕭容雪表情嚴肅的問道。
任平生道:“如實相告。”
蕭容雪柳眉微蹙,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晉王畢竟是皇子,縱然皇帝知道了真相,只怕也會縱容包庇。”
任平生說:“他如何對他兒子,與我何干我要做的只是追回銀子,救出沐府之人。”
蕭容雪又道:“萬一晉王得到消息,只怕會針對你。”
任平生眸中迸發出一道銳利的光芒,冷冷道:“在此之前,他應該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本世子針對。”
他這么說,并非一時沖動。
之前刺殺自己和小姨子的刺客跟江東布政使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如今,晉王的銀子又都存在江東。
不出意外,江東布政使和晉王是一丘之貉,刺殺一事的背后說不準就有晉王的影子。
既然如此,早晚都要對上,又有何懼
聽見這話,蕭容雪微微一怔,隨即意識到了什么,驚詫的問道:“你要對晉王動手”
任平生淡淡道:“有何不可”
蕭容雪猶豫道:“他畢竟是皇子,還是親王,又在京師。”
“之后的事,之后再說,先把眼下的事情解決……再者,他也未必就能猜到,對他動手的是我。”
任平生一如既往的風輕云淡。
雖然不相信他能對付晉王,但見他如此自信,蕭容雪心中安穩許多,不由想到:“或許,他真有辦法應對晉王的報復。”
“我去一趟皇宮,沒回來之前,不要對刀疤臉動手。”
任平生看向兩人,一臉鄭重道。
“好。”蕭容雪輕輕點了點頭。
“人家都聽世子的。”小綠茶輕輕眨了眨眼,聲音軟糯。
“……”
蕭容雪斜睨她一眼,陷入沉默。
…………
乾清宮。
書房。
昭武帝站在窗邊,看著碧藍的天空,眸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后。
大太監王正緩步上前,輕聲道:“圣上,云和殿下從昨日清晨到現在,一粒米未進,您看,要不要讓任世子去一趟永安宮。”
昭武帝冷哼一聲:“不吃說明不餓,什么時候餓了,自然就吃了。”
收回目光,走到龍椅跟前坐下,看向王正:“你派人告訴她,她在獵場做了什么,她心里清楚,朕沒下旨申飭她,是給她面子,再胡攪蠻纏,無理取鬧,別說一個月,就是一年后,她也別想出宮。”
“這……”
王正猶豫道:“云和殿下的性子,您是知道的,這么說會不會太傷她”
“傷就傷了。”
昭武帝不知想到什么,語氣漸冷:“朕往日就是對他們驕縱太過,才讓他們養出這樣的性子!”
自小看著昭武帝長大,他想的什么,王正心里很清楚。
但牽扯到皇子皇女,終究是不便開口,猶豫了一會,點點頭:“奴婢遵旨。”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等會。”
這個時候,皇帝又開口叫住了他。
王正停住腳步,轉頭看向昭武帝。
昭武帝思索幾秒,緩緩道:“告訴云和,她若是安安分分,一個月后,朕準許她搬出永安宮。”
諸多皇子皇女,只有云和性格單純,拿他當作父親,而不是父皇。
他不想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再斷送這最后的親情。
“奴婢遵旨。”
王正面露笑意,行禮后轉身離開。
他走后。
偌大的書房只剩下昭武帝一人。
空空蕩蕩,形單影只。
登基二十余年,早已習慣如此,昭武帝面無表情,伸手拿起一份奏章,瀏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