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李家養的五品供奉都被殺了,我們之中又有誰能打得過他”
說話的是趙家的家主,同樣是六品。
“那伱的意思是,咱們認栽,捐錢捐糧”血刀門主皺起眉頭。
他行走江湖幾十年,還從沒吃過這樣的虧,心中十分不滿。
“就當破財消災。”
老者語氣平淡地道。
年紀大了,心里就想著穩妥,就算那個年輕人是虛張聲勢,他也不想招惹是非。
永寧知縣也是同樣的想法,附和道:“趙家主所言甚是,遇見這種事,非你我之所愿,但事情已經發生……”
話還沒說完。
血刀門主沒好氣地道:“你是知縣,募集錢糧是你的本分,你橫豎不吃虧……站著說話不腰疼!”
永寧知縣聞言,臉色一沉,又很快恢復正常,義正言辭:
“本官作為永寧縣的父母官,當身先士卒,決定捐出八成的家產,共計一萬三千兩,到時和諸位捐獻的錢糧,一同送往石州府。”
話音落下。
其余幾大勢力的頭目,皆是面露思索。
能和知縣平起平坐一同議事,可見他們在當地頗有實力。
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這么多地頭蛇加在一起,怎么也不可能輕易認慫。
但任平生白天一人一刀滅李府,給他們的威懾實在太大,讓他們升不起反抗的心思。
更重要的是。
那任平生若只是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客也就罷了。
偏偏氣度不凡,深不可測,一看就是背景深厚。
就算他們是地頭蛇,這樣的真龍,也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
“老夫也捐獻八成的錢糧,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那小子是真龍,早晚要回龍宮,只要他走了,銀子遲早還能掙回來。”
“那小子是個愣頭青,沒必要跟他硬碰硬,認栽就認栽了。”
“是這個道理,我也捐!”
短短一炷香的時間。
就有三個頭目表示愿意捐出錢糧。
永寧知縣見到這一幕,松了口氣,笑道:“諸位皆是識大體之人,本官向諸位保證,此事結束后,諸位虧損的錢糧,必定能在五年之內重新收回來。”
幾名頭目皆是拱手:“大人英明!”
永寧知縣面帶笑容,捋了捋胡須,看向唯一沒表態的血刀門主:“劉門主,你看……”
血刀門主臉色陰沉,沉默幾秒后,冷聲道:“你們既然已經決定,還問我作甚”
說完,冷哼一聲,大步流星地離開,只留下一句:“一萬兩銀子,多了沒有!”
永寧知縣聽見這話,笑容更盛。
對他而言,號召當地士紳捐錢捐糧,是大功一件。
要是能憑借此事,調離這窮山惡水,刁民橫行的鬼地方,付出八成家產,又算得了什么
另一邊。
血刀門主回到自家堂口,越想越覺得憋屈。
一個長得像娘們的半大小子,跑到自家地盤上撒野。
自己還得笑臉相迎,還得捐他娘的錢糧!
這他娘是什么狗屁道理!
自己在這永寧縣好歹也是一方霸主,就這么被嚇唬住了,以后還怎么管教門下弟子
一念至此。
他又改了主意,氣惱道:“老子就他娘的不捐!看他能拿老子怎樣!”
話是這么說。
但想到那小子憑借一己之力滅了李府,心里還是頗為忌憚。
雖說李府的武夫加在一起,比不上自己的血刀門,但畢竟有個五品的供奉坐鎮。
那小子能滅了李府,就能滅了自己的血刀門。
“要不還是交了這筆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