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猶豫了幾秒,終究是沒再說話,帶著那名胡人轉身離開。
而劉老三則是更加殷勤,走上前,壓低聲音道:“任公子,方才那名捕快名叫王恒,向來偏袒胡人,今日之所以如此,只怕是見公子氣度非凡,不愿得罪公子。”
“本公子知道。”
任平生微微頷首,看向劉老三,問道:“這樣的事情,在這港口很常見”
劉老三道:“回公子的話,確實如此,那些胡人囂張跋扈慣了,也就是看到公子您這般氣質,方才不敢再惹是生非。
若是公子不在這,那胡人的怎么也得揍那李萬一頓,方才離開。”
這些胡人竟然已經囂張跋扈到了這種地步
任平生眸中流露出一抹寒光。
同時,心中冒出一個疑問。
“這些捕快如此偏袒胡人,是因為他們收了胡人的好處,故意如此,還是得到了衙門的授意澶州同知他們知不知道此事”
順著這個問題,他進一步思考。
“若是這些捕快是得到了衙門的授意,那衙門里的那些個官吏,是否和這些胡人商賈有所勾結
若是有所勾結,又勾結到了何種程度三任澶州知府的離奇死亡會不會與這些胡人有關”
胡思亂想了一陣。
任平生摒棄雜念,看向劉老三,問道:“衙門里的那些老爺,知不知道這里的情況”
劉老三搖搖頭,說道:“小的只是一個船夫,衙門里的事,小的哪里能知道。”
任平生微微頷首,不再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擺擺手道:“本公子自己逛一逛,你回去吧。”
劉老三一臉殷勤,說道:“公子您有什么,盡管吩咐小的。”
通過這短暫的接觸。
他幾乎已經確認,眼前這位任公子絕非凡人。
自己要是能搭上他這條線,將來說不準便平步青云。
因此。
他決定只要這位公子出現在港口,自己便盡心盡力的伺候,有問必答,且絕不弄虛作假。
至于可能會因此得罪那些捕快和胡人,只要能獲得這位公子的賞識,得罪也就得罪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就這樣。
他的自稱由“我”變成了“小的”,對著任平生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方才轉身離開。
接下來的半個多時辰。
任平生在附近四處逛了逛。
發現事實確實如劉老三所說,這里的胡人多是囂張跋扈。
而澶州本地的百姓,則是唯唯諾諾,即便是受了委屈,也不敢反抗,顯然是之前吃過了反抗的苦頭。
巡邏的捕快見到這一幕,視若無睹,甚至還會趁機敲詐勒索一筆。
“狗一樣的東西!”
任平生直勾勾地盯著他們,目光中充滿寒意。
片刻后。
他深吸一口氣,將怒火壓在了心底。
因為他很清楚。
自己這個時候為這些漁民出頭,沒有絲毫意義。
問題的根源出在澶州衙門。
想要解決問題,自然也要回到澶州衙門。
“澶州同知,希望到時候你能給本世子一個解釋。”
任平生眸光幽幽,邁步離開了澶州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