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
一個面容略顯滄桑的男人,筆直地站在原地。
后背橫著一口不大不小的棺材。
看起來極為詭異。
“我找他……”
嘶啞低沉的聲音響起。
背著棺材的滄桑男人,伸手指向了任平生。
客棧掌柜微微一怔,下意識地看向任平生,見任平生點頭,方才意識到兩人認識,道了聲歉,快步離開。
任平生和慕容對視一眼,十分默契地走上了二樓。
回到房間。
任平生開口問道:“澶州同知有問題”
慕容微微頷首,聲音低沉:“昨日你離開澶州城后,陸續有三人與他碰面,其中兩人來自城外,他們很警惕,我不能離得太近。
另一人是澶州衛所的軍士,與澶州同知碰面后,很快離開了澶州城。”
任平生又問:“聽到他們說些什么了嗎”
慕容搖搖頭,示意沒聽見。
任平生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他身后背著的棺材。
心想。
背著這么一口棺材,能查到這些消息,還不被發現,已是不易。
一念至此。
他微微頷首,由衷道:“好,辛苦你了。”
頓了頓,又道:“還有件事情要你去辦……控制住澶州同知,不讓他與任何人碰面,也不讓他離開衙門大堂。”
之所以如此。
是因為種種跡象表明,澶州同知并不像他看起來般老老實本分,兢兢業業。
先把他控制起來,再慢慢調查,總不會出錯。
至于打草驚蛇……
原先擔心打草驚蛇,是怕澶州同知對自己有所防備,銷毀證據。
如今,澶州同知已經成了自己的懷疑對象。
再談打草驚蛇已經沒有意義。
當然。
這么早地控制澶州同知,確實有個弊端。
就是可能驚動他背后之人。
但在任平生看來。
如果澶州同知這個人物無關緊要,可以被幕后之人隨手拋棄。
那無論如何調查,也查不出什么。
如果澶州同知這個人物極為重要。
那幕后之人必定惶惶不安,說不準就能露出馬腳。
總而言之。
任平生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在這個案子上。
沒有懷疑對象之前,行事要小心謹慎。
有了懷疑對象之后,完全可以放手做事。
另一邊。
慕容想的只是完成任平生交給自己的任務。
聽到“控制澶州同知”,他沒有多說,只是應了一聲,就轉身離開。
任平生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在心中默默地道:“希望一切順利。”
…………
與此同時。
澶州衙門。
澶州同知坐在太師椅上,一臉憔悴。
一旁。
一名身穿長衫,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年輕人,低聲道:“十萬兩銀子,一個半月前便已經送到大人的府上,不知大人何時能履行諾言,將祭司大人所需的東西準備妥當。”
澶州同知眉頭皺起,看向那年輕人,壓著怒火道:“你們未經我的允許,便擅自殺人,引得朝廷派來欽差。
如今朝廷派來的欽差還未離開,又催我準備東西,你們真把那欽差當成只知游山玩水的紈绔子弟了!
你們就算不把我放在眼里,也不該如此輕視朝廷!
我今日便告訴你們,要是我出事了,從今往后,你們再也別想從大周的境內得到任何貨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