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為止,秦國內沒有貴族勢力能夠比得過陳氏,陳氏已然成了當年秦律所斬的那種“老貴族”,而你我兄弟三人,則是占據了這個國家最頂端的位置。”
陳瞻自嘲的說道:“三公三師啊,瞧著多么高的名頭。”
“但仔細說來,百官之首是兄長你,武將之首是我,甚至就連四哥都占據了一個“秦王師”的名頭。”
他指了指半躺在那里,懶散無比的陳安說道:“甚至就連三哥,王上都給了他一個上卿的位置,讓他能夠自在這么多年。”
“除卻二哥之外,陳氏的第二代哪一個被王上漏掉了?”
陳安撇了撇嘴:“五弟,你這話說的。”
“三哥我也沒有很差勁吧?怎么落在伱的嘴里,給三哥我一個位置就這么不對?”
陳瞻瞥了一眼陳安一眼:“三哥,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希望你明白這一點。”
陳慎擺了擺手,嘆了口氣:“之前所計劃的那些事情,要加快速度了。”
他的眼眸中帶著一抹深沉,聲音略帶沙啞:“我們要在事情發生之前,完成那個事情,如此才能完全的保全陳氏。”
“這是我們一定要做的。”
“父親將陳氏交到我們的手里,不是讓陳氏隨著王上的猜疑而更改的。”
陳慎默默的閉了一下眼睛,手撫摸著腰間的玉佩。
而此時,陳守開口了,聲音同樣沙啞,臉上帶著些許的疲憊和茫然。
嬴稷是他的弟子,是他寄托了許多感情的弟子。
面前的眾人是他的兄弟,腳下的土地是他的家,如今他的家他的家人,與他的弟子爭斗了起來
他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大兄,難道我們就沒有別的辦法么?”
“事情難道就沒有轉機了么?”
陳慎略微有些猶豫,片刻后說道:“或許吧”
他打起精神,笑著:“或許事情并沒有壞到我們想的那一步呢?若是那樣,我們便繼續留在這里,若是事情有不可為,我們便回到封地就是了。”
這個時代的封地與后世的封地還不同。
“封君”的“封地”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除非你要與這個“封君”撕破臉,否則即便是王上也不能夠隨意的進入他人的封地。
封地就相當于是一個小小的國家了。
這與后世的某些豪強大族有最關鍵的區別,那就是封君有著很高的獨立性和“正義性”。
陳瞻看著陳慎說道:“話說回來,二哥在封地還好么?”
他們兩個在因軍功封侯的時候也好,封君的時候也罷,都沒有重新選擇封地,而是請求將他們的封地與父親的封地相連。
而許多年前,他們的二哥,陳野的第二個孩子就請求回到封地中了。
封地不能夠沒有陳氏的人在,但陳氏當時并沒有太多的“主人”可以管轄那里。
本身是由五個兄弟抽簽前往的,但陳野的第二個孩子“陳靖”卻是主動表示,愿意離開繁華熱鬧的咸陽城,前往“官渡”封地去。
如今,也有十幾年的時間了。
陳慎微微搖頭嘆氣:“二弟的性子你還不清楚?和老三有的一比。”
“只是二弟的性子中帶著些“守靜平和”,這些年將封地經營的很好,我等即便是離開咸陽城這個權力旋渦,也能夠在封地中繼續發展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