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之后,只要秦國還在,官渡便永遠是陳氏的官渡。
他擔憂的是陳氏的之后。
“我不是昏庸的君主,也不需要陳氏留下“質子”才能夠放心。”
他看向陳守:“只是我想知道,陳氏真的甘心么?文安君真的甘心么?”
陳守笑著,說出的話語卻如同刀子一般銳利:“王上真的覺著大兄是“病重”么?”
陳慎請辭的時候人們還沒有看出來什么,而當陳昭也請辭的時候,人們終于從中聞到了些許“味道”,那是一種錯過了“大戰”的惋惜。
對于他們來說,“陳氏”便是“國君”。
“請坐。”
文安君、右相國陳慎第四次上書告病請求還家,歸于封地,秦王嬴稷終于允許了。
昭襄王十年冬,在右相的位置空缺了小半年之后,嬴稷下詔書,進張儀為左相,遷蘇秦為右相。
而聽到了這個消息后的嬴稷再也沒有理由挽留陳慎了。
“我們知道這不是王上的意思。”
聽到這里,嬴稷猛的抬起頭,眼神中帶著驚訝,他沒有想到陳氏竟然能夠知道這件事情
陳守繼續說道:“大兄會告病,再過兩年,等到張儀能夠接受他的事務的時候,就會上書啟奏回封地。”
而雖然安國君府、文安君府依舊在那里,但陳氏的弟子已經大多數都離開了咸陽城,回到了他們的封地,官渡。
蘇秦放下手中的杯子說道:“焉知這不是安國君一手安排的呢?”
他的聲音輕柔,在回憶著往昔:“而今時,陳氏一門三封君,三師三公之中更是占據了一半之數,這樣子的輝煌,古往今來有哪一個家族能夠達到呢?”
他搖頭輕笑:“這恐怕也是安國君想要看到的吧?”
說完這話后,他坐在書案后,看著手中的奏疏,臉上雖然依舊平和,但眼眸深處卻有一抹愧疚,手中忙碌著不知道什么事情,只是來來回回的放下東西再拿起來。
昭襄王十年夏。
太尉陳瞻告病,言明自己的身體無法處理太尉的事務了,希望嬴稷能夠允許自己將一部分的事務交給軍司馬白起處理。
“不,不是一門三封君。”
陳守神色不變,他知道這是這位君王的最后試探,只是笑著說道:“陳氏沒有什么不甘心的,當初父親不過是一個乞者,后來遇到了商君才得以青云直上。”
昭襄王十一年春。
“上有太尉、太師兩位在朝,中間有陳氏的無數門生學子在,而后還有官渡作為封地托底。”
其上寫明,封陳守為官渡君!
猶豫了幾下后才看著那內侍:“快請。”
“孤已經派遣了太醫令前去,一定能讓文安君康復。”
他不知道日后的嬴稷是否會變成嬴駟那般樣子,但此時的嬴稷顯然不是那個樣子的,他會因為“陳氏”忠誠卻被瓦解而感到愧疚和尷尬,會因為不知道如何面對自己這個老師而裝模作樣。
陳守看著嬴稷:“父親在世的時候曾說,陳氏所求的不過是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問心無愧于己罷了。”
“富貴乃過眼云煙。”
臺下那人一臉尷尬的說道:“王上,陳氏沒有離開秦國,只是回到了自己的封地官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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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襄王十一年,陳氏往官渡,自此,官渡陳氏以立。”《華夏書·官渡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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