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的都是當年“陳野”融會貫通,百家包容的路子,只是每一代的陳氏家主、嫡長所走的路子中“核心”都不太相同。
陳肅的心如同融化在一灘水中,臉上帶著些許柔和的笑意。
“好,大父知道,居兒最聽話了。”
他站了起來,拉著陳居的手往前走去:“走吧咱們去“拙身樓”,那里有陳氏的藏書。”
章臺宮
嬴政的神色陰翳,他的身旁趙高站在那里,靜悄悄的為其布菜,一邊低聲說道:“陛下,陳相也不是故意冒犯您的。”
“他只是太過于執拗秦律了。”
嬴政冷笑一聲,他與陳正并沒有什么師生情誼,所以他對陳正的忍耐性也是不如陳仲的。
“執拗于秦律便能夠當眾頂撞朕么?”
他的手握著面前的茶杯,臉上帶著些許冷酷之色,若非陳正真的沒有什么壞心思,也不是故意頂撞他,更是陳氏此代的家主他早就將其罷官了!
隨著他的年歲逐漸上漲,加之一統天下的威嚴,天下間還有幾個人敢這樣與他說話?
只有一個陳正了!
嬴政撫摸著自己胸口的氣,心中的不順緩緩的消散。
他閉上眼睛,心里則是想著另外一個計劃。
如今天下一統,他想做另外一件能夠彰顯他“威嚴”的事情了
那便是如同古代帝皇一樣,封禪泰山!
陳府
陳正坐在那里,與對面的韓非交談,韓非這些年來結巴好了很多,但在公眾場合說起話來依舊是有些結巴的,但他在私底下,尤其是和陳正在一塊的時候,倒是如同常人一樣了。
或許是因為他從陳正的眼神中從來就看不到“嘲笑”的神色吧。
“陳兄,你今日不該如此的。”
韓非的臉上帶著無奈,他為陳正倒了一杯茶后說道:“你也是知道的,陛下的脾氣日漸的霸道了起來,你即便是覺著那件事情再怎么不對,也不能如此啊。”
“當著眾多朝臣的面你就頂撞陛下,這幸好是陛下的心胸寬闊,若是你又該如何呢?”
陳正坐在那里,以一口清茶將自己心中的怒火剿滅。
他疲憊的按著額頭,事實上他也不想要與嬴政有任何沖突的,但是他和嬴政之間有一些觀念上的差別,他不由自主的看向韓非說道:“韓兄,你應當也知道的,陛下的想法是很好的,但他想要一步跨越那么多這是不現實的。”
“如今秦國正在攻伐百越,雖然不能夠說是十分艱難,但卻絕對是不簡單的。”
“在這種情況下,陛下還想要再次攻伐匈奴”
他看著韓非道:“秦國哪里有這樣的國力去支撐呢?”
韓非倒是有些沉默,片刻后他盯著陳正的眼神說道:“事實上,陛下的想法有沒有可能并不是真的想要攻伐這兩個地方,而是有另外的打算和目的?”
他猶豫了一下,繼而小聲的推測:“我懷疑,陛下是想要用這兩場戰爭當做“利器”,用來消耗那些心中依舊有他國故土的黔首們。”
韓非從懷中拿出了一卷竹簡:“這是之前張良給我的竹卷,其上記載著關于韓地此次征兵、犧牲的人數以及補償。”
“張良本來是沒有什么懷疑的,但是他從中看到了以往許多反秦國統治之人的名字”
“所以便來找我了。”
將竹簡放在桌子上,韓非的聲音有些飄忽,他事實上已經沒有反秦復韓的想法了,但在第一次聽說這個事情的時候,還是有些震驚和不可置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