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居神色沒有扶蘇的那么多憂慮,笑著說道:“陛下,我們能夠做到,只是做好自己手中的事情、自己面前的事情,不是么?”
他神色不變,沒有絲毫的異常。
“下一代的事情,交給下一代的人吧。”
陳居看著一旁的贏文:“文兒天資聰穎,定然能夠接過陛下手中的重擔,而大秦如今的狀況,只需要再延續一代的光景,便能夠徹底穩定下來了。”
這話倒不是虛言,而是貨真價實的基于現實所給出的答復。
扶蘇登基的三年來,任用賢臣而遠離奸佞,主張變法而又“寬厚仁德”,哪怕只是登基了三年的時間,也足以讓大秦這一塊本就“肥沃”的土地再次煥發生機了。
大秦正在逐步走向正軌。
咸陽學宮雖然依舊不起眼,但是從中走出來的學子全都屬于同一個“派系”,那便是“新士族”,他們與當年支持商鞅變法的那些新貴族一樣,都是“新生力量”。
而新的力量向來一出生都與舊的力量勢不兩立,因為蛋糕就那么點大,他們誰都想要獨占。
所以,這些出身咸陽學宮的學子們,天然的就是如今諸地郡守所代表著“舊貴族”們的敵人,他們從舊貴族的手中掠奪著原本不屬于他們的“蛋糕”和“權益”。
這也是諸地六國余孽感覺日子越來越不好過的原因之一。
畢竟原本能夠幫助他們的、站在墻頭的那些“草”已經逐步的正在被這些“新生勢力”替換掉。
沒有了這些郡守,他們自然就也沒有什么能力和本事過上“舒坦”的生活了。
咸陽學宮培養學子的速度雖然不算快,但經過始皇帝時期、以及如今昭元年間的三年光景,已然將那些腐朽的舊貴族替換掉了三四成。
扶蘇與陳居討論著朝堂中的、天下間的政務,贏文自己就坐在兩人的身旁,一邊聽兩人的交談,一邊從兩人的交談中總結自己的看法,等到陳居和扶蘇休息的時候,將自己的看法說出,以此來換得扶蘇和陳居對他的指點。
其實原本贏文是想要拜師陳居的,甚至扶蘇都已經同意了這件事情,但最后陳居拒絕了。
扶蘇自然沒有懷疑陳氏以及陳居,但是陳居卻說陳氏的勢力已經足夠龐大了,陳氏與秦國之間的糾纏已經太多了。
他甚至不著痕跡的點了點當年的“昭襄王之約”,而被提醒了的扶蘇也只能夠遺憾的表示,既然陳居不愿意,便不必收徒了。
但——
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陳居每次前來與扶蘇討論政務,都能夠“恰巧”的碰見贏文來給自己的父親請安。
次數多了,陳居自然而然的也就反應了過來。
但是他并沒有在意,只是默默的繼續這般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有些時候,適當的沉默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不是么?
昭元四年,便是在這樣子的氛圍中悄然來臨了。
這個春天陳居向扶蘇高了假,要回官渡一趟,他發現了陳氏中存在的一些小問題,當然最重要的原因不是這個,是他的長子出生了。
陳居的夫人在懷有身孕之后就回到了官渡,而生產自然也是在官渡的。
扶蘇不好意思拒絕陳居的告假,畢竟這是陳居的長子,而陳居擁有第一個孩子的年紀也確實不小了
于是,便準允了陳居的請求。
咸陽城外。
一輛車輦緩緩的朝著官渡的方向而去,而此時,咸陽城內則是有了些許暗中的、不動聲色的“浪涌”。
潛伏在暗中的那些人,開始伸出了他們的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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