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世皇帝胡亥令,進劉季為一郡之長。
歷史或許想要將一切都重新變回原本的樣子,但他失敗了,一些蝴蝶振翅所造成的影響不只是讓秦帝國提前了十年一統,不僅僅是讓秦帝國從二世而亡變成了四世而亡。
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個劉季不是很顯眼。
他的出現如同一道燦爛的虹光一樣,從天邊驟然之間出現,以一種幾乎無可匹敵的光芒照耀在了這天地之中。
陳勝吳廣稱王。
高坐在皇宮中的胡亥在畏懼與痛苦中發現,自己將權力交出去之后,又沒有那個威望和能力鎮壓這些人,所以導致這些人看著他滅亡。
無數的黔首匯聚在他們的麾下,想要征服這個天下,而秦國的士卒們好像喪失了原本的戰斗力一樣,沒有人能夠抵抗他們。
他的情景,竟與當年的邦周天子一樣了。
在這個飄搖的亂世中,劉季比原本更早擁有了一塊可以稱之為“根基地”的存在,他可以自由的發展自己的勢力了。
是的。
原本在始皇帝、文皇帝兩位的鎮壓下,已經喘不過氣來的六國余孽以及當地貴族再一次變得強大了起來,他們獲得了喘息的機會,也獲得了與朝廷分庭抗禮的機會。
因為劉季不是亭長,而是一縣之長,原本要跟著劉季受到多年苦難的呂雉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官夫人。
黔首的起義讓胡亥恐懼,所以他根本顧不上以后會怎么樣,他給了這些郡守極大的權利。
“給朕查!”
陳勝吳廣大澤鄉起義的時候,跟隨他們的那位“縣令”正是劉季。
天底下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正如天下不會有人平白無故的來救他。
黔首起義,便這樣轟轟烈烈的爆發了。
這豈非是一報還一報,因果循環呢?
然而,就在黔首起義爆發,即將威脅到咸陽城的時候,一位一直低調而又沉默的人物橫空出世。
四世皇帝元年,夏七月。
因為朝中實在無人可用。
隨著一陣叮當聲作響,胡亥將桌子上的所有一切都給甩到了地上,他面目猙獰的看著面前的頓若:“我要知道陳氏的一切動靜!”
“我要知道那些人到底在干什么!”
頓若只是低著頭,低聲應道:“諾。”
他效忠的并不是胡亥,而是這偉大帝國的創始者,那位橫掃天下的始皇帝。
而胡亥同樣知道這一點。
在頓若離去之后,他伏案而痛哭,為什么,為什么?
難道他就這么不如他的那位兄長么?
胡亥咬牙切齒,為什么這些人都不愿意聽他的?為什么?
他罷免了蕭何三人并不是因為這三人忤逆他,而是這三個人遞交了辭官書!這三人不愿意留下幫他!
原因竟然是因為他讓陳居走了,并且沒有挽留陳居?
這天下到底是他贏姓的天下,還是他陳氏的天下?
胡亥坐在那里,憤怒的聲音回蕩在章臺宮中。
這本應該是匯聚天下權力的地方,此時竟然變得寂寥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