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欲立如意為太子,但卻不知是否該如此做,畢竟嫡長子盈并無過錯。”
陳彼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確是“見識”到了這長安城的波詭云譎。
劉邦整了整自己的神色,看向陳彼說道:“其實我詔先生前來的原因很簡單,朕在猶豫”
所以這位歷史上赫赫有名的留候張良、張子房已經決定退后一步,先撤為敬。
劉邦迫不及待的彰顯陳氏的地位之特殊。
“若是隨意廢除,只怕朝堂之上的言語之聲會更多。”
當陳彼做出了決定之后,往日里還算是安靜的長安城就會徹底亂起來。
“不錯。”
這就是陳氏的殺傷力。
陳彼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推卻也沒什么作用,只得拱了拱手說道:“多謝陛下。”
伴隨著一道開門聲響起,劉邦赤腳從大殿內走了出來,臉上還帶著興奮至極的神色,他握住了陳彼的手說道:“呀呀呀,陳先生終于到了。”
當然了,這也是因為張良壓根沒有想要爭奪什么的心思。
此是非之地,絕不可留。
長樂宮
邀請他三日后往安居公府一敘。
他拉著陳彼往大殿內走,手上的力氣讓陳彼無法掙脫也無法行禮。
他平靜的看著劉邦:“陛下喚臣前來,也不會是為了這剛目的吧?”
“不如直說便是了。”
“若是有彼能夠做的事情,彼定然竭盡全力。”
劉邦眼眸中神色一變,而后即刻收了回去,這才是打著哈哈說道:“被陳先生看出來了。”
他嘆了口氣:“其實也沒有什么事情,就是想讓先生當我那幾個逆子的老師。”
劉邦說話的時候著重強調了“幾個”這倆字,表示自己在這方面、在這個時候還沒有什么偏心之說。
他不動聲色的說道:“希望先生能夠多多觀察他們幾個。”
“尤其是盈與如意這兩個孩子。”
陳彼沒有表示拒絕,只是開口問道:“陛下也知,我陳氏不會輕易的收弟子。”
劉邦聽著陳彼的話也沒有說什么,只是等待著后面的“但是”。
果不其然,陳彼沉吟了片刻后說道:“倒是陛下如今興建“國子監”,不如彼前往國子監為先生,日常也能夠教導幾位皇子。”
他笑著說道:“彼入長安城后,深覺長安城之宏偉,也覺著如今朝堂之上不需要彼這個人。”
“陛下詔臣而來,不如便讓彼在國子監做個閑人吧。”
劉邦微微一挑眉毛,他本就有這個心思,倒是沒有想到陳彼自己先提出來了,不過這也算是陳氏的老本行了吧?
當即笑瞇瞇的說道:“自然自然。”
“國子監交給先生,我十分滿意。”
“只是先生啊”
他看向陳彼,意味深長的說道:“有些時候,家族的綿延與世代顯貴是在“動亂”中求取的,若是一昧的求穩、求保,可是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啊。”
“當年陳氏先祖安國公陳野,不也是在險中求勝、得到了商君的賞識,從而成為了秦國的司寇,乃至丞相么?”
“后來的文安公、武安公等人,也都是如此。”
“一味的置身事外,只怕會隨著激流而不斷的退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