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元元年,鎮國王的逝去給了大漢一個巨大的打擊,人們紛紛痛哭。
這是因為鎮國王陳居在大漢最緊要的關鍵時候,幫助大漢朝廷鎮壓了一切的動蕩,他是真正的柱石,這樣柱石的離開讓人覺著心中悲戚是正常的事情。
時間的流逝讓人覺著清晰的痛苦。
后元二年在寂靜的腳步聲中抵達,這一年陳拓已然弱冠之齡了,他想要出仕,但卻又害怕自己的出仕會給陳氏帶來巨大的麻煩,因為他在猶豫。
而也正是這一年,蕭何病倒了。
或許是因為先賢們的離去總是一起的,蕭何病倒之后,陳平、曹參等人也都病倒了。
一瞬間,朝堂的上層幾乎空無一人。
這個時候,哪怕是這些人的敵人也都在為他們祈禱、祈禱他們的身體能夠盡快的好起來。
或許是上蒼聽到了人們的祈禱聲,曹參、陳平兩位陸續的好了起來。
兵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他們的身體還在將養著。
但大漢的丞相蕭何終究是沒有能夠好,他病倒在這個春天,并且在這個春天永遠的睡了過去。
大漢在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內,失去了兩位國之柱石。
在鎮國王與右相蕭何埋葬了的時候,太上皇劉盈也從江湖浪蕩中回到了朝堂之上,他以太上皇的身份為鎮國王送終。
天子劉恒更是讓自己的長子“劉啟”為鎮國王“披孝”。
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甚至在當年陳氏的先祖“陳野”去世的時候,都沒有能夠享受到這種待遇。
畢竟陳野又不是沒有自己的孩子、陳居也有自己的兒子,哪里輪得到天子的孩子,正兒八經的皇嫡長子來為陳居披孝?
但劉恒一意孤行。
他說陳彼是自己的老師,便是自己的另外一位父親,而自己的曾大父去世,自己身為皇帝不能夠為其披孝,便讓自己的子嗣為其披孝,這多正常的一件事情?
為此,哪怕朝堂上的爭吵幾乎是要將皇帝給吵死、哪怕是有幾位御史甚至是想要撞柱子,劉恒也沒有絲毫的退卻。
在葬禮上,陳彼的臉上帶著悲苦,他的身旁站著陳拓。
陳拓輕聲道:“天子是為了讓皇嫡長子與陳氏產生關系吧,為了嫡長子鋪路?”
這個時候的劉啟還不是太子,稍微有些阻力,但阻力并不大。
但是父母為子女計,則為之長遠,這便是長遠。
若是能夠攀上陳氏的關系,甚至只是在這一場宏大的葬禮中為“陳居”披孝,劉啟能夠得到的好處就足以讓他成為“太子”,并且是沒有任何爭議的太子。
這就是陳氏的力量。
陳彼只是看著遠處那一身素色來到鎮國王府邸,說要親自送一送鎮國王的天子劉恒。
其實陳彼知道,劉恒在成為天子之后,就會有變化,但這種變化尚且還在陳彼的預料當中,成為天子之后自然和之前當王爺的時候要不一樣的。
當王爺的時候需要考慮的只有自己、以及封地的一部分事情。
而成為皇帝之后,則是要考慮天下的事情,為太子鋪路是正常的,畢竟未來的儲君若是不能夠服眾、沒有人扶持,也是一件令人頭疼的大事。
如今借著這個機會讓太子和陳氏扯上關系順理成章。
所以陳彼倒也是不難過與痛苦,陳居在臨走之前,都已經跟他交代過。
反而是陳拓看著劉啟的神色中帶著些許不滿,他是十分尊重陳居的,這種情況下,有人利用陳居的人來為自己牟利,自然是讓他不滿。
不過陳拓倒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幽幽的嘆了口氣。
若是要進入大漢的政壇,他也缺少一塊踏板,而如今這個踏板不是自己遞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