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好奇的問道:“陳氏真的會這樣做么?”
而陳秋同樣笑著看向劉徹:“殿下,陳氏是否會這樣子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梁王、皇長子”
說到這里,陳秋停頓了一下后,意味深長的說道:“乃至于天子都會這樣認為的話,您拜陳氏為師的目的,就很值得揣測了。”
“不是么?”
陳秋反問道:“若是說政治學的大家,這長安城中遍地都是,可以說我陳氏的門生故吏多了去了。”
“即便是為了匹配您皇子的身份,長安城內不少兩千石官員也同樣是政治學大家,足以配得上您的身份了。”
“那您為何不去找他們呢?”
陳秋看著劉徹,再次問出了誅心之言:“還是說,您來找陳氏,的確是懷揣著您剛才說的那種目的?”
劉徹與陳秋對視著,眼眸中的神色閃爍著、
過了片刻后,他低笑一聲說道:“若真的是呢?”
陳秋神色不改,淡淡的說道:“那殿下可真的是找錯人了,陳氏沒有這種能力,也不會做這種事情。”
“皇儲或者說太子之位,一向是天子自己決斷的,別說是陳氏收弟子了,就算是有皇子身上流淌著陳氏的血脈,陳氏也絕對不會左右皇帝的選擇。”
劉徹聽到這里,臉上和心里同時笑了一聲,他看著陳秋說道:“陳相,您說的是真的么?”
陳秋面色不改:“當然。”
劉徹這才站了起來,拱了拱手說道:“原來如此,那是我想錯了。”
他嘆了口氣:“不過么,我的確是沒有這個心思。”
“但卻有一句忠言要告訴陳相。”
陳秋挑眉:“哦?什么忠言?”
劉徹與陳秋再一次對視,這一次劉徹的目光中帶著的卻是濃厚的肅穆了,他只是說道:“陳相,您是否以為你是站在中立的角度,誰都沒有得罪?”
陳秋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而劉徹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恍然之色,他只是將那個陳秋不想說出來的真相說出了口。
“原來您也清楚。”
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在強者與弱者中間,選擇了中立,本就是一種選擇。選擇了那位強者!”
“陳相,唯有在爭嫡之人都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的時候,您的中立才是真正的中立!”
劉徹站起身來,行禮后站在那里,不再多說什么。
他只是最后說了一句:“今日父皇恐怕就會放梁王歸國,而梁王歸國之后,陛下恐怕就要立下皇儲了。”
“徹大抵上是無望了。”
他瞇著眼睛,看向陳秋:“只是,陳相若想要中立的話,是否能夠保證中立?”
“不干涉其余人的干涉?”
這句話很拗口,但陳秋明白了劉徹想做什么,沉默了片刻后才緩了口氣說道:“陳氏自然會在這段時間內保持中立的。”
他低聲道:“無論發生了什么,無論誰出手了。”
“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