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依舊挺著。
大漢朝堂上所有一千石以上的官吏全部請辭,大漢朝廷已經停擺。
陳秋看著劉啟:“這不是請求,而是告知。”
大漢六十郡里四十三個歸屬于朝廷管轄的郡縣中,三十個郡的郡守請辭。
于是拖著病體在大殿內等待著,等待著陳秋的到來。
陳秋抬起頭,看著劉啟,笑了笑。
劉啟稍作思考之后,臉上瞬間出現了苦澀之意,眼眸中帶著些許紅潤之色:“是朕、是劉氏對不起陳氏啊,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朕實在是難辭其咎。”
“陳秋還能夠坐在丞相府處理政務么?”
陛下急召?
劉徹的話幾乎是問到了劉啟的心窩子里,他按著自己的額頭,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
這會劉啟已經不自稱為“朕”了,反而是自稱為我。
“陳氏女有沒有出事兒?”
劉徹的腦海中記憶不斷的盤懸著,他將所有的思緒以及線索全都理干凈,而后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結果。
劉啟低著頭,眼眸中帶著些許的疲憊,他覺著自己已經為自己的“試探”付出了足夠的代價,但他并不清楚他所想的那種事情是否可以讓陳氏滿意。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人影恍惚之間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些許肅穆之色。
最后只能幽幽的嘆息一聲,他看著劉徹:“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朕勸誡你還是不要想那么多的好。”
他吐了口氣,低聲道:“讓太子過來,便說朕有要緊的事情找他。”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將一切都與竇太后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然后輕嘆一聲:“劉膘的命一定是保不住的,陳氏不會給劉膘活下去的機會。”
“朕來此,也不是為了刺激母親,而是想要讓母親知道,館陶到底做了多么出格的一件事情,也想要讓母親知道這件事情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了,不要妄想著再激怒陳氏。”
“再一再二,我卻不會給陛下第三個機會。”
“臣陳秋,辭官,告老還鄉。”
一副等著天子降下詔書同意后,他們立刻離開的樣子。
“不夠。”
劉啟承受不起這樣子做的代價,大漢也承受不起這樣做的代價。
在路上,劉徹幾乎已經斷定了這件事情背后最大的推手,恐怕就是自己的父皇!
“而陳居的辭官則是導致了當時朝堂之中不少大賢的辭官,當陳氏的眾多門生辭官之后,秦的勢力終于壓不住這天下的動蕩了。”
“你已經得知這個消息了,那么陳秋只怕是快要入宮了。”
朝廷隱隱約約透露出一股要停擺的趨向。
景元十六年,秋,十月三。
難道是那個人?
清脆的聲音響起,陳秋坐在那里面容尋常。
“殿下,陛下急召。”
竇太后只是看了一眼劉啟,臉上帶著平和和無奈:“不必多說,哀家知道這一點。”
“以及天下人的怒火。”
未央宮中
劉徹行禮之后,便看見面前的劉啟擺了擺手:“坐罷,不必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