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幾位是治粟內吏、賦稅署這樣重要的位置,另外幾位的位置則是在三十六卿中比較偏,但左右也是大員。
陳朱樓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便心中有些嘆氣。
那幾位來訪的門生當中,有些是他不喜歡的,有些是他喜歡的,但他左右都是要見的,因為他是下一任安國王,也是陳氏的下一代家主。
這樣的人情往來,他決計是不可能逃掉的。
甚至他也不能對其中他不喜歡的那幾位區別對待,甚至也不能給臉色。
因為他們都是在為陳氏做事。
其中幾人雖然喜歡收受賄賂、做了貪官污吏,但他們所貪污之錢財,半數都給了陳氏那些想要做事的門生手中。
也正是如此,如今的大漢才沒有走到最差的那一步。
于是,陳朱樓走上前去,挨個與諸位見禮,口稱“叔伯”,那幾位也都十分客氣的還禮,倒是有一兩個人眼中閃過些許的紅潤之色。
外界有傳聞,朱樓公子不喜歡他們這些“貪官污吏”“魚肉鄉里”之人,而因為朱樓公子乃是陳氏下一代的繼承者,所以他們這幾個人在陳氏門生當中也不怎么受待見。
頗有一種等到朱樓公子掌權之后,就將他們這些人徹底鏟除的意味。
雖然他們早就有了這樣的準備,但這樣的事情真的出現的時候,他們依舊會感傷。
而如今陳朱樓的動作則是打破了這種流言,哪怕他們事實上心里清楚,陳朱樓依舊不喜歡他們也是一樣。
陳朱樓瞥見了這幾位眼神中的那些許“放松之意”,內心復雜一片無比混沌,這個時候的他不像是前些日子在車上指責他父親的那個時候了。
他好似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妥協”。
忍耐與妥協是這個世界上第二難做到的事情,而第一難做到的事情便是在妥協與忍耐當中依舊保持一顆自己的心。
當那顆心依舊銳利的時候,其余什么困難都無法將其打倒。
長安城中的空氣比之官渡城差了許多,這是陳朱樓走在大街上的第一反應。
時不時的有跑馬的權貴子弟縱橫,這一點比之官渡城更是差了很多。
沒有什么所謂的紈绔敢在官渡城中跑馬,因為這座城池中最大的權貴——陳氏的子弟都不被允許做這樣的事情,所以官渡城中的秩序井然有序。
陳朱樓皺著眉,周邊倒是有許多攤販。
路上也有許多大儒的弟子正在匆匆忙忙的前行,陳朱樓只是遠遠的瞧了一眼,看著像是前去當朝大儒、尚書盧植的府邸,對于盧植這個人,陳朱樓回憶起自己父親的介紹。
據說是一位頗有才學的大儒,只是行事風格“跟他那些該被一把火燒死的蠢笨先師一模一樣”。
這是陳成己的原話。
自光武皇帝昭武平復王莽禍患之后,陳氏的“政治學”便是成為了一家獨大的學說,但在光武皇帝末年的時候,陳氏先祖陳沖覺著“一家獨大不是春”,于是便上奏光武,請求將其他學說再次復興。
其中儒家、墨家以及黃老學說三家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復興的最為妥當,幾乎是達到了春秋戰國末年那時候的“顯學”之勢。
在那之后,這三家哪一家得到了皇帝的支持,便能夠短暫的超越其余兩家,位居政治學之下。
算是一超多強。
當今獨愛儒家,也因此儒家的勢力興盛。
正思索著,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喧鬧吵嚷的聲音,陳朱樓起了看熱鬧的性子,連忙湊上前去。
他一邊墊著腳看,一邊問身旁的仁兄:“兄臺,這是發生了什么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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