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沒有答話。
他同樣站了起來:“也罷,既然東臨不想說,那我也不會逼迫東臨。”
曹操只是笑著,像是當年在梅園中分別的時候一樣。
“只是我想讓東臨別忘了,當年梅園故交一杯酒,若日后我之后人遭逢大難,還請東臨救上一救。”
曹操的聲音十分誠懇,而他的請求其實并不算太過分。
陳朱樓微微點頭,他出口承諾道:“昔年我先祖曾答應下來,保住漢室一脈,今日我也可以答應孟德,若日后曹氏一脈遭逢大難,我可以出手護住你一脈的嫡系,但從此之后他們便需要隱姓埋名,并且要放下仇恨了。”
陳朱樓的要求同樣不過分。
陳氏不會隨意的出手救人,但護佑故友的一脈嫡系這點小事還是可以做得到的。
天邊不斷的落下小雨,雨水嘩啦啦的落在地上。
陳朱樓走出這攤子,而后撐起了一把雨傘,緩慢的朝著遠處走去。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曹操坐在那里,等待著手下人的到來,江夏郡本就是他所掌控的屬于荊州的一部分,他們想要占據荊州,自然是要在江夏興兵。
以此城為據,一步步的吞噬整個荊州。
待到荀彧、郭嘉二人來到的時候,曹操才將方才的事情與二人都說了一個遍,繼而眉頭微微皺起。
“令君,你們說東臨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為何不幫助張角?也沒有幫助我和玄德的意思?若是陳氏出手,這天下應該會很快的恢復寧靜吧。”
郭嘉拿起一邊的酒杯不斷的喝著,一邊打著酒嗝一邊說道:“當然是因為張角和玄德都不是安國王心中的良配嘍。”
他打了個哈欠:“若是如同丞相所猜測的一樣,這次的荊州事件其實是安國王與劉荊州的布局,那么安國王的目的只可能有一個,那便是考驗您與劉皇叔、張天師,看一看您們是否能夠通過他的考驗。”
“良禽擇木而棲,自古以來這種輔國之臣都是要擇主的。”
荀彧也是略加思索后開口道:“皇叔非陳氏心中明主的原因我應當能猜到,畢竟皇叔太過于重感情了,而他的權勢越重,天子的年歲越大,這其中的風險就越大。”
“丞相可以放心,此次皇叔沒有抓住這個機會,占據荊州,就已經徹底失去了安國王的希望。”
“安國王不會選擇這樣的一位諸公,幫助他成為天下之主,除非皇叔此時突然反應了過來,而后直接反悔,趁著劉荊州將其迎入荊州的時候,占據整個荊州。”
“之后回到長安城廢帝,自立為天子。”
“否則,他與安國王無緣。”
曹操倒是有些惋惜的說道:“只是可惜了。”
他頗為好奇:“那為何我與張天師都非朱樓心中良緣?”
郭嘉撇了撇嘴:“丞相嘛,大抵上是因為屠城,而張天師”
他嘆了口氣:“等什么時候,張天師將所有黃巾軍統一,定都建國之后,或許就是安國王的良緣了。”
郭嘉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丞相,走吧?”
他笑著說道:“如今,天羅地網盡皆布下,無論是皇叔還是天師、亦或者是劉荊州,都無法阻攔我們占據荊州的步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