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晝不知道莫依夏是怎么和江白倩交涉的。
不過當他第二天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上門時,江白倩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之處,依舊和之前一樣熱情。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對方的目中似乎隱隱還藏著些許鼓勵和期待。
韓晝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昨天莫依夏其實算是欺騙了他,因為對方當時完全沒有提到貿然出門這件事會帶來的嚴重后果,而是在事后才有所提及。
可那時想反悔顯然已經晚了,事情已經發生,韓晝也沒辦法反悔,只能硬著頭皮面對。
不過事后莫依夏選擇了獨自面對母親的怒火,完全沒有讓他受到波及,則說明對方雖然有些小心思,但并沒有坑害他的意思。
韓晝其實還挺同情莫依夏的,父親一年前去世,母親又那么強勢獨裁,幾乎剝奪了她的一切自由,平日里無依無靠,只能用盡心思和母親過招,也難怪會產生厭世心理。
不過迄今為止,他并未直觀的感受到莫依夏對這個世界的不滿,對方的帽子和口罩之下似乎藏著很多心思,從未真正表露出來。
整個上午完全稱得上風平浪靜,江白倩甚至一次都沒有提過昨天的事,像往常一樣準備好飯菜,笑著和兩人招呼了一聲,眼看時間差不多就提著包離開了。
一切如常,韓晝放下心來之余也不免有些意外,也不知道莫依夏到底是怎么和江白倩談的,再怎么說連一句都不過問未免也太夸張了點吧
或者說事情其實并沒有她說的那么嚴重
莫依夏沒有隱瞞,在吃飯的時候將她昨天和江白倩的談話內容粗略的告訴了韓晝。
韓晝聽完后呆若木雞,筷子都快拿不穩了,半晌才低下頭,一臉悲憤地說道“你是這么跟她說的”
“對,我是這樣說的。”
莫依夏像往常一樣把一盤魚推到了他面前。
韓晝現在哪里還吃得下魚,他甚至擔心飯里是不是有毒,深吸一口氣,凝視著對方說道“我記得你說過要保我的。”
莫依夏現在倒是格外的有胃口,一直小口小口吃著飯“如果不是我保你,你現在不可能還坐在這里。”
“可是你分明在捏造事實,讓我背上了不屬于我的鍋”
莫依夏臉不紅心不跳,頭也不抬道“除了把提出出門的人從我變成了你之外,其他事情和事實并沒有太大的出入,算不上捏造事實。”
韓晝第一次意識到這家伙的臉皮還挺厚的,咬牙切齒道“這就是最大的出入我變成了出門的提出者和執行者,這跟拐騙有什么區別”
他猛地想起上午江白倩端水果過來時手上好像拿著一把菜刀,當時還覺得沒什么,現在想想簡直一陣后怕。
“沒那么嚴重,我一口咬定你的門禁卡就是壞了,還告訴我媽你帶我出門只是走到小區門口時的突發奇想,打算趁著借筆記的機會帶我四處看看,說學習就應該勞逸結合。”
韓晝愣了一下,隨即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為什么非要加一句我要帶你四處看看撒謊就要虛實結合,避重就輕,你全說成是為了學習不就好了嗎”
這家伙的關注點是不是偏了
莫依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光提學習是可以,不過你覺得我媽會信嗎”
“那倒也是”